这么一想。
沈翊突然有些后悔，之前为什么要多管闲事跟她去酒吧，搞得他现在浑身不自在。
感觉自己白白送了自己的第一次，就因为莫名其妙怀疑了一个假想心理疾病，实际表里不一的女人。
她没病，她就是会装。
他被她骗了。
虽然这也有他太相信自己的感觉，疑神疑鬼的原因。
因为在乎的只有他，所以她不在乎，他感觉自己好亏。
骑着五位数的自行车，来到方凯毅的生物研究院。
他看到了水晶兰。
水晶兰没有叶绿素，不能光合作用，它们寄生在真菌身上，依靠真菌的营养存活。
“生物学上，这叫共生。”
的确如此。
方凯毅唇角微勾：“狡诈地偷取食物，是一种本能驱使，也是绑架。”
绑架真菌，欺骗真菌，让真菌与它们共生。
对真菌而言，水晶兰恶心透顶。
但对水晶兰来说，这就是活着的方式。
“本能驱使……”
沈翊陷入沉思：“植物会有本能，人……也会有本能……”
基因，是不能够选择的。
方凯毅见他若有所思，询问：“怎么了？”
“我最近遇到了一个女孩，她给我的感觉很特别，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但我总觉得她很危险。”
“是那种，不确定的，暗中操控的危险感觉。”
沈翊说的是阮芳芳，但提到这种感觉，他又立时想到了冷情。
当初在峰山山崖下的时候，她给他的感觉，和阮芳芳一样，很危险，有种下一秒，她就会露出獠牙的尖锐与恐怖。
但是……
那天在酒吧，还有晚上的缠绵，都让他有一种，她故意引起他注意的错觉，好像她就是在利用他的这个心理，做交换。
交换发生的那一夜情。
现在，他对她已经没有那种危险感觉了，取而代之是另一种，说不上来的……
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她暴露后的模样，还是那一纸心理健康报告给了他安全感，又或是如他所想，她达到目的，睡了他以后，就不在他面前装坏，引他注意了。
“就像是她在极力掩盖着某种真相……”
只有这一句，是完全形容阮芳芳的。
“但我很纠结，要不要抓住这种感觉，继续求证下去。”
方凯毅笑着给他建议：“一探究竟的感觉不会凭空出现，这是你基因携带的本能，与其纠结，不如拥抱。”
沈翊沉默片刻：“谢谢你！”
他匆匆跑了出去。
通过询问当年发生火灾的那个网吧的老板娘，他确定了阮芳芳这个人，其实是典型犯罪型人格障碍，喜欢撒谎装柔弱博取同情。
最后，阮芳芳被抓了。
沈翊也被骂了。
“我们是警察，警察，不仅仅是依靠预判来阻止犯罪。”
……
“来找我做什么？你们开完会了？”
冷情的办公室里，难得见了一个人。
沈翊。
他默默进来，然后把门关上。
阮芳芳开了一个家长道歉会，连同黄韬和郝自强一起，准备用氢气爆炸和人同归于尽，实际留了后门，准备出去再扮作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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