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当时能阻止那个人,小红裙就不会死了,对不对?你不想悲剧再次发生,对不对?”
作为法医,当时何溶月是给孙幼宁做过尸检的,那个孩子,身上的伤基本都是在十二小时内产生的,仅仅一个晚上,就被凌虐离世了。
没有找到那个凶手,因为沈翊想不起来了。
和当初那个来找他画雷一斐的神秘女人一样,七年了,他想不起来那个女人的脸,要用各种办法刺激才有可能想起来。
而小红裙事件的情况和那时一样,就像被梦魇阻断了一样,他清楚地记得小红裙的样子,却想不起来牵着小红裙那个男人的容貌。
就是杜城给他描述了那个人的容貌特征,他也画不出来。
正是因为没有找到凶手,这件事成为了他的又一个心结与噩梦。
冷情的话,无疑是在撕扯他的伤口,他气极反笑:“你想要我以身饲魔?”
多么中二的词汇,在这个现代世界。
“才没有咧!”
她否认:“我不是魔鬼。”
“只是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只魔鬼。”
“这个魔鬼是贪嗔痴的化身,但并非只会犯嗔罪呀。”
“你现在就可以走,你可以把我的话当成是恐吓,要知道,你的心理测试本来就有很多干扰因素,你的猜测,对我来说也很莫名其妙的,不是吗?”
沙盘测试,也该在人不知道,且认真去做测试的时候才能被猜到真实的某些心理,她有所准备,就完全可以画一副无害的景物去迷惑他。
另外,对于画画不好的人,这个测试也是硬伤。
沈翊沉默片刻:“你想我怎么样?”
“跟你交往?还是睡一觉?”
这样,算不算是他被强迫了……能报警吗?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
冷情低笑一声,更加贴近他的身体:“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不犯罪?可是我本来就没犯罪,我是法医,但也是合法公民,我来这里,不偷不抢,这是我的自由。”
“沈翊,你要怎样才能判断出我是个有犯罪倾向的人?你跟踪我,探究我的生活,就是为了你虚无缥缈的感觉。”
“你不觉得,从某种程度上,你才是那个强迫我的人吗?”
因为主观怀疑,就擅自跟踪和探究。
在他愣神间,冷情悄然从他口袋里掏出一支录音笔,离开他的身体后,俏皮地笑:“我没收了哦。”
“那么,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可是事情会这么虎头蛇尾地结束吗?
“等等!”
沈翊捉住她的手腕:“你以前,经常来这种地方吗?”
“有必要告诉你吗?”
……是没有。
但是沈翊没有放开她,而是问:“你能去看一看心理医生吗?钱我可以出。”
他也不想相信自己的感觉,可是事实告诉他,他不相信,就会放走一个即将犯罪的嫌疑人,世界上就会多一个悲剧。
可以说,现在的沈翊因为小红裙的事情陷入了自责和愧疚,这个梦魇让他执着地钻着牛角尖,不依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