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玖年纪小，不记事，但卓翼宸和文潇因为变故都发生在了那一年，所以记得格外清楚。
“听说济心堂里出了妖怪杀人案件。”
两起案件。
一起是妖怪杀人，另一起是一个叫温宗瑜的医者，实际不是人而是妖，并且在地下虐杀无辜的妖研究对付妖类的药物。
以及崇武营内发现了人化妖的恐怖事件。
赵远舟把当时自己与离仑在济心堂看到的事情，以及赵婉儿为何封印离仑的缘由一一道来，只省略了自己戾气发作之事:“……傲因，就是当年被离仑救下的小妖之一。”
“只是现在她与离仑的渊源，远不止救命之恩这般简单。”
当年温宗瑜很反常地自曝了，曝光济心堂和崇武营的事情然后失踪，现在想想，应该是傲因的报复。
傲因会幻化其他人的模样，化成温宗瑜也正常。
把八年前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以后，所有人都沉默了。
能说温宗瑜是不对的吗？肯定不对，那些妖又没做坏事，虐杀无辜的妖，怎么可能是正确的？
但人间有妖虐人的律法，却没有人虐妖的惩罚，所以在法律上，温宗瑜没什么错，相反他制造出来的药物还能帮崇武营和缉妖司御敌。
在道德层面上，是有些惨无人道，可是换句话来说，对妖需要践行人道吗？
人不明事理需要教导，妖生性凶残需要管束，如果双方是平等的，人虐妖没错，那妖杀人怎么有错，若论地盘……他们现在有什么资格憎恨朱厌杀死了缉妖司的那些人？
对妖来说，离仑不是坏妖。
若死板的，按人间律法思考，岂不是认同“以杀止杀，以虐止虐，不分对错，只分种族”的这句话了吗？
那缉妖司和崇武营就没有区别了。
打自己的脸，也不行，打国家的脸……不能打。
矛盾。
文潇迟疑:“那……傲因和离仑，没有做坏事的话，我们应该，不用抓他们吧？”
坏事……
有啊，欺骗了小卓大人的身心。
“离仑没伤人，何况你们抓不到他。”
如果在人间被抓，他完全可以散了妖身直接回大荒。
说来赵远舟还是想不明白离仑没寄生他是怎么出来的？还有他真的是因为爱傲因才愿意当下位者的吗？可是不对劲啊，离仑心高气傲的，如果傲因没有他强，他怎么可能臣服……
这八年他一直在人间，没有回过大荒，也不知道大荒发生了什么事。
现在想想，他应该去联系英招爷爷，问问对方才是。
“好了，事情我已经说完了，还是研究一下这些命案吧。”
离仑说会有个礼物送给他，估计就是这件事了，他看到那些尸体手上的符号了。
鹿角。
乘黄。
那可是活了十万年的老妖怪，居然愿意帮离仑给他找麻烦，真是令人稀奇且错愕。
……
在天都城命案发生的前一天晚上，冷情就感觉到了异常的妖力。
在她隔壁。
那是芷梅的房间。
大约是非常想做花魁，她强大的渴望将乘黄引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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