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仑身上的痕迹那么新鲜，肯定刚下床没多久，那另一只妖的存在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离仑能容忍小妖在重要的时刻出现了？
他记得离仑心高气傲的，难道不应该出手直接把碍眼的都打飞？
按妖的规矩来说，确实只要够强，就能够拥有许多伴侣……但离仑，怎么也不可能打不过傲因吧？
还是说，在情场里，离仑……是下位者？爱得这么深吗？
“因为好玩啊！”
冷情弯唇一笑:“杀妖无数的小卓大人，身心却栽在了妖的手里，不是很有趣吗？”
赵远舟唇边扬起的笑拉平:“你觉得这很有趣吗？”
“随意践踏别人的心意？”
“是，那会让我感到痛快。”
冷情真就这样应了下来，原本柔和的笑也变得锐利而邪恶:“既然人类践踏我，那我就要践踏人类，有什么不可以？”
赵远舟微愣，想起八年前她皮肉分离，溃烂流脓且衣不蔽体的模样，心里一软，垂下眼眸掩盖自己升起的怜惜:“你这样，和那些施暴的人类有什么区别呢？”
“一样是践踏。”
“不一样。”
冷情说:“不一样的。”
“至少卓翼宸，他喜欢我，我也花了时间去喜欢他。”
“而那些人，他们只是想把我训练成一个予以予求，失去自我，还可以供给他们妖血，皮肉的泄欲工具而已。”
“他们不是真心喜欢我，而我憎恨他们。”
她笑，笑得柔和且无辜:“但是我，我明明对小卓大人很温柔呀。”
冉遗化作鱼身落入水中。
他不想再听了，他怕他听完以后会掉眼泪，然后杀人，还是躲水里吧。
而离仑在听到她自揭伤疤的时候，也再没有了炫耀和废话的意思:“赵远舟，如果你是来替卓翼宸抱不平的，现在可以走了。”
“回去会有一个大礼等着你。”
赵远舟轻叹:“小卓和他们不一样。”
他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很压抑:“我今天是来确定你是谁的，既然知道了，那我也不留了。”
“小卓希望能为你赎身，他说不管你是人是妖，他都会负责……你愿意吗？”
“如果你愿意，我现在就可以——”
掏钱把她带走。
哪怕离仑也在。
离仑阴恻恻地盯着赵远舟，眼里有不易察觉的失望。
即使知道傲因是自己所爱，他依然想为了卓翼宸将她从自己身边夺走吗:“赵远舟！”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着赵远舟这个名字。
他不喜欢这个名字。
但他看到赵远舟的时候，就念这个名字。
因为他觉得，赵远舟不是朱厌。
他想要朱厌，他的朋友回来。
可是朱厌越来越像人了，也越来越像赵远舟了。
“我曾经，也是你的朋友。”
他总是喜欢强调这句话，他想要提醒赵远舟，自己与其情谊深厚，怎是那些短暂的人类可比拟。
赵远舟没有否认离仑的话，他从不否认离仑是他朋友，甚至于现在，他们之间依然有情谊，但第二个，第三个朋友的出现，总是会夺走他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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