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闲杂人等赶紧离开,一道黄符烧起,再反手抽出柳条,两鞭子将那小鬼打开,不料她死死地趴在地上,眼睛硬是狠狠地盯着大太太不放。
“怎么,你也有怕的时候,我说过,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害死他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这一天啊?”
我急忙冲上前,一鞭子扫开她,伸手拍了拍大太太的额头,想把她打晕,可她突然弹了起来,双目大睁着,望向孙妙仪的方向,撕心裂肺地喊着:“不!不是我杀的,是段伯庸!是他下的毒!”
“哈哈。”孙妙仪疼得打滚, 但依旧恶狠狠地盯着她。“终于肯承认了,就是你害死他的!”
大太太已经有些神志不清,捂着胸口大笑,那声音感觉她随时都要背过气去。
“承认又怎样,你已经死了,他也死了,这件事不会再有人知道,不会有人追究,你们还来找我做什么!”
“喂。”我默默举手, “我还在这呢。”
大太太一愣,赶紧扑向我,跟揪着救命稻草一样,显然刚才是无视我了。
“陆师傅,我给你钱,你要多少给多少!你快点收了她!”我费力地抽开手,刚想说点什么,身后突然一阵凉风袭来,大太太一眼看见我背后,猛地尖叫起来还伴随着吸气声,然后停顿一下,笔直地晕了过去。
无戍慢悠悠地走到我面前,他没有气息,冷若冰霜。我刚想质问这都是什么情况,他抬手就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差点翻了一记白眼,他凑上来,在我耳边缓缓地说。
“陆师傅,别又想跑,这浑水你既然淌了,就别再想干干净净地走。”
说罢松开我,我捂着脖子半天喘不上气,一边磨牙一边瞪他。
虎落平阳装孙子,我忍!
身陷泥潭,源于我耳根子太软,轻信了那僵尸。
督军府的管家不知什么时候跑了过来,一看大太太晕了赶紧让人来扶,我瞅着他忙前忙后的身影,顿时惊觉还有个苏仲城没处理。
管家把我带到他的卧房,苏仲城倒是没有迷失心智,只是很虚弱地躺在床上。
管家上前和他耳语几句,他看了看我,眼神中似有什么一闪而过。
我扫了一眼这屋子,镇魔的神佛供了不少,这督军脖子上还挂着一枚玉佛,是极好的宝贝,按理说,孙妙仪是靠近不了他的。
那就只能是无戍。
事已至此,我只能暂时待在督军府,一来防止无戌再干出什么事,二来,孙妙仪的死因我还没弄清楚。
之前她与大太太的对话在脑子里回放,我细细琢磨,却没有什么头绪。
夜半。
督军屋子里传来响动,我刚闭上眼就被吵醒了。
常人听不见,但道士的耳朵灵敏,我悄悄地摸索到他门外,扒着门缝往里看,只见里面坐着两个人,一个是督军,另一个,却出乎意料,不是无戍。
督军很急切的样子,神色慌张。
“大师,他明明已经魂飞魄散,为何还会回来作祟。”
对面那个白胡子老头装模作样地抚了两下胡子,往桌上放了一串铜钱。
“魂飞魄散是真,但他积怨太深,怕是又有高人相助,这才尸变,成了僵尸。你害了他性命,他自然要回来找你偿命。”
督军吓得浑身发抖,我挑眉,看来他们说的是无戍。孙妙仪口中的“他”,估计也是他,想必他是被这位督军害死了,那孙妙仪又是怎么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