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
吟酒歪着脖子抬肩蹭去嘴角刚刚被咬破的血。
“你昏迷时间太长了,先……”
“你是谁?”
湛邢晨满脸警惕的瞪着吟酒,双手挣脱者铁链的束缚,可是未果,换来的只有满脸虚汗以及手腕处的勒痕。
吟酒听到湛邢晨口中说出的离谱三个字之后,除了惊讶更多的是惊吓。
“你不记……”
“我们,认识吗?”
吟酒现在只感觉内心天塌地陷。
我去……
我不是把她的药也吃了吗?
药粒也没有在她嘴里化开啊,
那是哪里出现差池了……
铿——
铁链勾的湛邢晨手腕冒出了血,血珠顺着晃动的锁滑下,
本就只能反出黯淡色光的铁锁沾染上血液后,反出去的光显得更加浑浊。
吟酒耳中传入锁链相撞的声音后,突然想到了什么,
对!就是被注射的药剂!
为什么她是被限制了全身的活动而我仅仅是手部受限?
吟酒为了说服自己专门朝湛邢晨身后方装有匕首的地方看去,
而湛邢晨身后,只剩下一副毫无灵魂的布袋。
这使得吟酒更加坚信了她的猜测——自己和她注射的不是一种药剂,
这也许是她昏迷时间更久的原因。
看来对于他们来说,湛邢晨确实是一个更加难啃的骨头。
但这样如果她真的失忆了,不就更难套话了吗?
他们到底在打什么心思……
还有自己刚刚吞了两粒那个药物,会发生什么反应?
五脏俱裂?神魂颠倒?
……
“喂,回话。”
湛邢晨冰冷的声音将吟酒从思绪中扯回来。
吟酒这才感觉湛邢晨没那么陌生——至少在为人上她还是那么冷淡且果断,不尽如人意。
吟酒憋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来,然后低头沉默不到半秒,说道:
“如果你真的失忆了,那就还是不要认识我比较好。”
由于跟湛邢晨的距离还是太近,吟酒抬头的不经意间看到对方衣服胸口处的那一串英文单词:
starry。
这和自己梦中的那个英文单词相照应了!
而且……
她立刻低头寻找自己曾经见到过衣角边上印着的一串字母。
啊,
找到了,
吟酒扫了一眼,零散的字母排列在她衣服的左下角处,不过这个长度怎么比湛邢晨的短半截?
她向下扯着脖子,尝试去看清。
“如果你并不想告诉我什么,那请你现在立刻马上圆润的滚开,”
湛邢晨全身酸软无力,即使是失去了部分记忆,但嘴上的功夫仍未有半点减少,
她好似觉得这么说有些温柔,于是又补充了一句:
“而不是让我观赏一只大型动物在我面前耍杂。”
艹……
她这样还不如全部失忆了呢!!!
吟酒默默的滚回了另一边的墙根处,听着湛邢晨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心里泛起了嘀咕:
可就算是全部失忆又能怎样呢?
本性难移啊……
吟酒活动着发了僵的手腕,但由于绳子勒的太紧,越是活动,血管处泛出的的疼痛感越强烈。
反正药物已经融入血液中,想什么也没有用了吧……
“嘶——”
吟酒大腿根部好似不小心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
她猛的朝后缩去,那扎人的东西只不过是从她头上掉落下的发卡,
可能是刚才为了将布条晃掉时连同这个一起晃下去了。
吟酒正打算就将这枚小卡子这么撂在这,可在铁链晃动时闪出的光线某一瞬,她恍惚间看到了一串熟悉又陌生的字母:
“s……tay?”
吱呀——
门突然被打开,但这次只是进来了一个人。
门框遮住了半边屋外墙上挂着的烛发出的微弱亮光,遮住了这个男人的半张脸。
门外传进来一名守卫的声音:
“大人……”
男人转身将门扣死的最后一刻向守卫说:
“我有数,而且,你们之前的上司要求苛刻了,”
咚——
他锁上了门,
之后并没有立马转过身,而是扶门,冷声哼了一声,似笑非笑,对着门板喃喃道:
“那就让我来打破这一苛刻吧。”
即使刚才脸部发烫,但见到这位所谓的“大人”时,还是冒出了一身冷汗。
男人进屋关上门,仔仔细细将屋内的所有物品打量了一遍。
“果然是最后的两名被抓捕的,”
男人语调张扬但又意外的的冷淡。
他低头看了眼时间:
“药效时间应该是要到了,”
即使他是带着口罩,可吟酒还是能感受到男人失了色的眼神中莫名闪过去的几分压抑。
男人审视着两位“手无缚鸡之力”的捕获者,嘴角微扬,
“准备好了吗?”
吟酒还没有懂男人说的“准备好”是什么意思,可湛邢晨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声音也没有那么带有讽刺的气息了,而是如机器般的,毫无感情:
“是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