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无形的液体滴在吟酒没了知觉的皮肤上,
也许是这个空间太过于空旷,冰冷的液体自上而下落到地面时的回声在耳旁游荡时,显得格外孤独。
她偏了偏身子,只觉得身体十分的沉重并且无力,有种说不上来的乏。
这是哪……
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她尝试让自己的眼里进一些光线,可当眼睛眯开一条缝后,发现在眼睛的外层还被什么东西蒙住。
吟酒想用手去触碰眼睛,才发觉到,
手也被牢牢的反绑住。
令人胆寒的压迫感从四面八方袭来,她在朦胧的黑暗中尽力去想自己目前处于什么样的环境,并尽量让自己不被思想所控制住。
吟酒感到像是有一团火冲击着她的太阳穴,又像是有一把刺针用柔力但不失锋芒的刺着她,
头好疼……
等等,
这种感觉怎么这么熟悉……
空荡荡的房间里突然回响起男人的声音:
“大人,”
“还是叫我G就好了,我没有你们上一届总管那么苛刻。”
“好的大人。”
“明白了大人。”
“……”
一滴水崩到了吟酒脸上,她颤了颤身子。
由于眼睛被蒙上,吟酒只能从刚才的对话判断,这里有两三个男人,并且……刚才有人称呼“大人”?还换届了?
脚步声由清楚转为轻微,门“吱呀”一声被关上。
脚步声离吟酒越来越近,而吟酒的心跳也随之加速,在这阴冷的空间里,她只觉得呼吸都略带着迸发的血液与火热。
轻微的脚步声在吟酒面前停下,衣料的摩擦声由上而下,
吟酒隐约的发觉自己急促的呼吸声中杂糅着少许不属于自己的呼吸,
她压住自己内心的慌乱,屏住呼吸,除了心脏迸发鲜血的声音,还有另一个人的呼吸声,
吟酒反应过来,
刚才是有人蹲下凑到了她面前观察她。
那人压着嗓轻笑了一声,再而就是衣料自下而上的摩擦声,
脚步声也离她愈来愈远,
吟酒缓缓吐出一口气,暂时平定了心神。
“等这两人醒后,把这个药让她们吃下去。”
“大人,这药效,您……”
“我当然知道有风险,可这样刚能套出话,以便 斩·根·除·草。”
咚——
叩门声不轻不响,吟酒屏气凝神,
确认除了水滴击墙的滴答声以及自己的呼吸声后再没别的声响后,吟酒尝试将挡住眼睛的布条在地上蹭开。
由于手被反缚住,所以头部蹭着地的时候还会顺带着身子移动起来。
“唔。”
是的,吟酒碰到了什么阻碍物,
完了完了完了……
她冒了一身冷汗,头部也不敢接着去移动,但是布条已经被蹭的可以透出一条缝了。
吟酒就这样趴在其上静置了几分钟,确定没有什么动静,她努力朝上方瞧去,
而头部处抵到的一块儿冰凉物体。
是铁链?
她背后两手撑着身子,从地上鼓足了气然后一下拱起。
或许是因为刚才终于见到了一丝光线,才觉得视线能够宽阔一些,
可是坐起来才能全面感觉到,这样还是太挡视野了。
她开启了甩头模式。
也不知道是到底被蒙了多久的眼,再次睁开时,她只觉得光照太过猛烈而几乎睁不开眼。
在视线偏移的一刹那,她的心又被猛的提到嗓子眼。
这里是……审问室?
没错,
之前在沧阙创造的虚空中也是这般潮湿阴冷,
刚才她头撞到的就是垂在地上的铁链。
吟酒扭头,在她身后方,湛邢晨的两只手被铁链吊起,身体跪着靠墙,或许是湛邢晨的麻醉药药剂比她的量更大,直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脑袋和被高高吊起的双手一同耷拉着。
吟酒心想:
不过这样看,好像比平常更加冷淡了。
吟酒环顾四周,确实都是很熟悉的东西:审问桌与配套的木椅贴着墙靠着,另一面墙壁前面则摆放的一些刑具……
她依稀记得那片虚空的景象,
是不过那次只是虚幻且迷惑人心的虚影,
而这次,
她蛄蛹到湛邢晨面前,在心中默念:
是实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