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孩名叫苏落盏,苏莜岚则是她的母亲。看着她对母亲的死嗤之以鼻,原本应该得到细心呵护的年纪,却过早地接触了社会的阴暗面,我心里不由地升起一丝怜悯。
苏落盏不过现在呢,她们该死的都死了,没死的也被抓了,警察阿姨,我什么时候能“无罪释放”呢?
对面的女孩一脸天真的样子,仿佛自己才是那个无辜的受害者。
陈队长你…
警察阿姨?开什么玩笑,我才25好吗?25!!!我在内心怒吼道,但很快这道火被我压制在胸腔,挤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脸。
陈队长你再观察几天吧,好好反省一下你刚刚说的话。
苏落盏我说的都是事实呀,都是些贱人,蠢货。
受影视剧影响,“贱人”一词其实已经在中学和小学高年级中普及了,总有一些比同龄人发育早一点的孩子开始学着把这些成人色彩浓重的词汇挂在嘴边——即使在家里个个都是咬着雪糕耍赖的小朋友。
我没接茬,听着女孩理所当然地说着那些不堪入耳的词汇。
陈队长哎,你有朋友吗?
苏落盏朋友?你是说那些小羊吗?
她举起双手做了个羊角的姿势,学羊叫了一声。
苏落盏我从来不和蠢货交朋友。
陈队长那我是蠢货吗?
苏落盏打量了我一下。
苏落盏你……马马虎虎吧。
陈队长交个朋友?
我向苏落盏伸出手。
面前的女孩愣了一下,下意识地伸出手,伸到一半时仿佛意识到什么似的,顿了一下又将手缩回去。我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
陈队长你好,新朋友。
我学着她的样子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苏落盏喂,我没答应你!放手!
陈队长你伸手的呀,噢,一小时到了,改天见~
我一脸无辜地说道,随即拿起档案袋转身就走,留下了气急败坏的苏落盏。
警员A哎,陈队,你真厉害!这小丫头我们审几天了,愣是一个字没说!
警员B是啊,不过陈队,你真打算跟她做朋友?
我笑了一下,略过了他们的问题。
陈队长嗯,小朋友挺有意思。你们两个,做好笔录给我。
警员A是。
警员B是。
我回到办公室,头向后靠在办公椅上,后背踏实的感觉将我包裹其中,睡意席卷而来,这个案件,差不多该结束了。梦里,那封女童失踪案的卷宗在我眼前铺陈开来,嫌疑人的照片迅速在眼前闪过,当划过其中一张时,卷宗定住了,照片里的苏落盏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头,不知道她千疮百孔的心遍布了多少伤痕,见证了多少鲜血。随即,照片从边角开始慢慢变成碎片,粉碎成灰尘,消失在空中。
希希子Easa她是个可爱的小东西,我深知她笑容的甜美中包含罪恶,漂亮的小嘴里可以吐出蛇信子,每一次拥抱都是在杀死我。但我爱她,我就是爱她,如果她要我的命,我就给她。————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洛丽塔》
希希子Easa那么,陈队长和苏落盏这对忘年交会演变成这种类似寄生关系的相处方式吗?
希希子Easa敬请期待下一章(๑˙ー˙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