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够!下一轮准备!”
这已经是白梦麟不知道第几次被打倒在地。沈梵云也很无奈。一对多还想赢,要么本身就有不少范围攻击手段,要么就需要对格斗技巧有相当独到的理解。
整整一个月,沈梵云都在以最高标准要求白梦麟。尽管结果还是令她不满意,但是至少她能看到白梦麟在不断进步。
从一开始坚持不了十息,到勉强能够打二十息,到了现在的能够坚持一刻钟,进步是明显的。而且在最后即将落败的时候,他也没有乱了方寸,而是尽量去造成损失,能多解决一个人是一个。
某日,沈梵云把白梦麟叫道了自己的营帐。
“我看你这段时间也练习得差不多了,这样,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会将我所掌握的最强格斗技巧教给你。”沈梵云带着他走到校场上,“听说过心法吗?”
“没有。”白梦麟摇了摇头。
沈梵云递给他一个卷轴,“心法,就是领悟自然界的各种意象,并将其转化为攻击手段的武学。火之心法,就是以火为意象、驱使火元素作为攻击手段。这里面记载着火之心法的各个招式,你体内有终末的黑炎,本质上是燃烧的暗影元素。也许修炼一下火之心法和影之心法会对你有帮助。不过我这里只有火之心法的资料,至于影之心法……这个可能需要你自己去找。
此外,最重要的一点,心法永远要用心去感应你驱使的元素,单纯用蛮力是练不好的。这就是我给你这卷轴的原因。我先给你把招式演练一遍”
白梦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沈梵云取来自己的三节鞭,摆好起手势,浑身上下燃烧着赤红色火焰,在背后逐渐聚拢成。
“火之心法,一之昧,天炽罗!”
沈梵云挥舞三节鞭,原地旋转,三节鞭带起明亮的环形火焰,背后的凤凰也跟着她的动作一起旋转。
“二之昧,烈焰闪!”
白梦麟只是看到凤凰拍打了一下翅膀,紧接着眼前闪过一条火线,沈梵云就从火线的一端移动到了另一端。
“三之昧,炎杀刀!”
沈梵云高举三节鞭,尔后重重抡下。三节鞭带起炽烈的火焰,连续迸发两次火焰,把地面都劈出一条深深的沟壑。
“四之昧,流炎舞!”
这一次沈梵云高速移动的同时挥舞三节鞭,带起酷似凤凰翎羽一般的火流,在空中如同体操演员的绸带一样舞动。
“五之昧,火流星!”
沈梵云右手高举,凤凰也仰天长啸,在空中凝聚起一个赤红色的火球,旋即低头喷吐,火球落地,引发了剧烈的爆炸。
“六之昧,火龙卷!”
沈梵云背后的凤凰虚影张开双翼,在凤凰振翅的同时把三节鞭当做回旋镖掷出,所过之处刮起一阵数丈高的炽烈火龙卷。
在给白梦麟演示过火之心法所有招式后,沈梵云收起三节鞭和背后的凤凰:“不同的人、不同的武器,在释放同一个招式的时候也会有不同的表现效果。比如说,我身上有凤凰血脉,用的是三节鞭,释放技能的效果就会与拥有影炎、用单手刀剑的你不一样。没必要照本宣科生搬硬套,用你喜欢的方式去练习这套武技吧。期待你在皇帝面前的表现。”
与此同时,泠海。
泠海和京师距离不小,卫珙通过运河乘大船过来还要一个星期,再加上他必须的礼节准备时间,这段时间足够完成各项部署。大同宫里紧锣密鼓的准备着祭祀礼器和其他的重要事项。
而卫珙也已经磨好了刀。他可不会傻到跟武宗玩图穷匕见的把戏,之前几个军阀的下场他可是很清楚。
老皇帝用了一年时间都没啃下来的几个硬骨头被武宗两年功夫全收拾走了脑袋,这已经可见其一斑。
于是,卫珙用了另外一种在正人君子看来十分下流的手段。
他只带着三个使臣进京,另外布置精兵一万,全副佩丹新式装备,从二十个不同的方向,伪装成商人或者是猎户,以买卖货物野味为名,提前七天进京,火器拆成零件塞到猪牛肉里,进京之后就在泠商会馆集合,组装武器,并由佩丹军事顾问进行秘密训练和指令,同时准备觐见各项事宜。
除了这一万精兵,他还听取了佩丹顾问的建议,培养了一百多人的“特种部队”,在一个月前就潜入了京师执行搜集情报、采购物资一类的工作,并且觐见当天会混入京城守卫部队当中,直接在皇宫内部搞破坏,与早已准备好的那一万士兵里应外合直接武装“践祚”。
卫珙决定在七天后进京。他不打算给武宗太多准备时间。七天是从泠海行政治所仪煌郡到达京师的最短时间。
这个时候,佩丹工程师献上新式战船,声称从仪煌到京师时间不过五天,而且不用等待东南风起便可日行数百里。
卫珙听完佩丹工程师的一顿吹嘘以后,冷笑了一声说:“你虽然说是如此,但你知道,我们有一句老话,‘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你得先让我看看这船能不能开起来。”
佩丹工程师拍胸脯保证:“定不负殿下所望。大船已经停在泠海市舶了。”
卫珙带着自己的文武官员们随着工程师到达市舶司。泠海港内已经围了一大群人。码头上的装卸工,还有船上的水手,对着海上漂浮的那个钢铁铸成的庞然大物议论纷纷。
那个大家伙看上去像一艘船,但是全身上下包着铁皮,像一条雪茄,尾部有一个水车一般的大轮子,没有帆也没有桅杆,取而代之的是一对巨大的铁管子,桅杆一般粗细,里面还冒着烟。围观的群众有人把他戏称为“老烟鬼”或者是“旱烟锅”。
“那旱烟锅是咋漂在水上的?”路人甲问。
“不知道,没准又是佩丹鬼子的妖术。”路人乙捋了捋自己的山羊须。
这个时候,人们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颇显气势的脚步声,回头一看,连忙转身下跪:“恭迎大王!”
“平身吧!”卫珙笑着把人们请起来,“今日各位有幸能够欣赏到佩丹工程师的精彩表演。拭目以待吧。”
佩丹工程师已经走进船舱里,开动了机器。
“旱烟锅”呜呜地鸣叫了起来,一白一黑两股浓烟各自从一前一后两个大烟筒里喷出,水车像是被一只仓鼠踩动了一样飞快地转了起来。
围观的群众都在喝倒彩,高喊着:“沉下去!沉下去!”
但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旱烟锅”竟然在水面上移动了起来,缓缓退出了码头,移动到港口外的海面上。
汽笛兴奋地鸣叫着,烟筒喷出了欢乐的烟雾,雪茄一般的船体在水面上不停画着圆圈,忽而又在海面上划出一道蛇一般弯曲的白浪,时而前进,时而后退。
尽管速度不快,但是观看的百姓还是赞叹不已,惊奇之感早已将之前的冷嘲热讽淹没一空。
自此,一种新的交通工具正式登上了历史舞台。佩丹人称之为“armunchant te- boitln”,即“蒸汽船”,宣国人根据船尾或者船两侧的大水轮将其命名为“汽轮”。
两天以后,卫珙就搭上了蒸汽船,带着一路蒸汽和煤烟,还有低沉的汽笛声开向京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