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旨意到,娘娘请接旨。”
鸠辞眼中毫无波澜地看着跪在殿内人,轻声道:“起来吧,这份旨意下来,我就不是魔后了。”
送旨意的黑衣剑士瞳孔瞪大,娘娘怎么会率先知道旨意。
“很好奇是吗?但是现在解释我是如何知道的已经不重要了,毕竟魔后这个我霸占了半年的位置要物归原主了。”
鸠辞心痛,但在脸上已经表现不出了,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开心地笑,伤心的苦了,她真的好累,她只想回到天界,回到父君身旁依旧坐他的小魔王。
黑衣剑士沉默了会,继续说道:“帝女,神使要求你必须参加婚宴。”
连我帝女的身份都说出去了啊,烨知你真的要将我逼上绝境吗?
参不参加婚宴对于心如冷灰的鸠辞已经是无所谓了,只是帝女的身份在魔界暴露,自己还能活着回到天界吗?
这万年的虽然已经休养生息,神魔两界也已互相协约不再挑起纷争,但万年前的血流成河是由神界人魔界人堆起来的,说彻底放下是绝对不可能的,就连鸠辞的母君也是死于万年前那场大战。
自己是神界帝女,那些魔族人定然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鸠辞僵硬地脸上终是浮现一抹自嘲:“我还想着你好歹会送我回神界,现在想来竟是我的幻想。”
黑衣剑士见神界帝女这般模样,竟不忍心继续说下去,可是这是他的任务,一个死士不配拥有情感:“婚礼下个月初一,瑞雪兆丰年之时。”
说完,黑衣剑士消失在了原地。
这下,又只剩鸠辞一个人守着偌大的宫殿,而烨知除了昨天出现过就再也没来过了。
寒风凛冽,因为大殿门未关寒风一阵一阵的向里吹着,一遍又一遍的刮过鸠辞瘦弱的身躯。
她也曾是那个天界最骄傲的人,如今半年囚禁将她的性子彻底磨平了,在无一丝棱角。
……
这个月对于鸠辞依旧是度日如年,即使禁足令已解,她依旧呆在宫殿不曾踏出去半步,独自守着自己的一方天地。
这一天来的很慢却又很快。瑞雪兆丰年,鸠辞心里细细嚼着这五个字,多么好的寓意啊,自己与烨知的缘分怕是今日一过便彻底尽了。
兰因絮果,花开花落自有时。以前只在司命的话本子上看过,没想到如今竟灵验到自己头上了。
鸠辞坐在梳妆桌前细细描着眉,一遍又一遍的抿着胭脂纸,细致的仿佛今日出嫁的便是自己,可一切终究是她自己的幻想。
鸠辞打扮好后踏出殿门,看了眼天空想找寻那轮红月,可是自一个月前这红月便莫名其妙消失了,如同烨知对她的情感出现的突然,也走的突然。
“月亮,今日我与他的缘分便当是与你一起消散了吧,自此我与他再无任何瓜葛,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世间最悲哀的莫过于心死,一个已经心死的人如何再去拾起当年的那份纯真,那份活泼,那份放荡不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