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贵妃敦厚平和,生性胆小,但架不住耳根子软,昨夜听了嘉妃蛊惑,倒也生出了一分做皇后的野心,可这梦还没等开场,便转瞬即逝。
她自听到素练指使乳母不让三阿哥下地走路开始,便哭的不能自已,当日因为永璋说话,走路晚,她操了多少的心,吃了多少的苦,只有自己知道。
此刻她听见毓湖的话,顿时如遭雷击,连忙跪地,哭着看向皇上。
“皇上,臣妾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啊!臣妾若真的指使人去做坏事,何不用自己的可心,而去用嘉妃的贞淑啊!”
然而皇上因为大行皇后临终时的举荐,对纯贵妃已有芥蒂,故而听见哭诉她的辩白并未开口,始终盯着手里的供词。
如懿瞧着纯贵妃哭的可怜,开口求情道:“臣妾与纯贵妃相处多年,她不是那样的人。还望皇上明察。”
魏嬿婉以为李玉叫来自己,是因为春婵的发现有功,却没想到嘉妃的手伸到了自己身边,她瞧了一眼身边的玫嫔,整个人都恍若呆滞了一般,愉妃亦是泪水盈眶,二人都没有为纯贵妃出头的打算。
“皇上,贞淑此言不过是因为手中拿着纯贵妃的珠花,但素练也说了她二人会面,就是因为贞淑说事有蹊跷,才引素练至此。臣妾昨日离开青雀舫时,亲眼瞧见贞淑捡起贵妃遗落在地的珠花,交给了嘉妃,贞淑所言,她是由纯贵妃收买杀素练灭口,如今看来不过是想摘出自己的主子。”魏嬿婉站起身说道,替纯贵妃开脱的同时,话里话外给嘉妃扣上知情的罪名。
纯贵妃听见魏嬿婉为她说话,连忙点头,一脸希冀的看向皇帝。
皇上终于放下了供词,“毓湖,暂且软禁嘉妃,搜查宫殿。待皇后丧仪过后,再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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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舟车劳顿,皇家仪仗终于赶回了京城,皇上许是因为错怪了皇后心中有愧,亦或是为了向世人展示自己对妻子的情深义重,执意要把青雀舫搬进京城,为此前朝争议许久。
丧仪举办的很是隆重,越过了大清开国百年来的成例,富察琅嬅被追谥为“孝贤皇后”,这二字,倒也成全了她这一生的劳心劳神,左右权衡。
丧礼上,众人十分不解嘉妃的缺席,就连四阿哥永珹和八阿哥永璇也只是跟在大阿哥身后,并未同其他皇子一般跟在生母左右。
待皇后丧仪结束,慎刑司也传来消息,他们在嘉妃宫中寻到了贞淑练习不同字迹的纸张,又在高阁深处,寻到了嘉妃从玉氏带来的各种毒药。
”......着,废除金氏嘉妃之位,贬为答应,待生下皇嗣,打入冷宫。”
李玉宣读圣旨时,众人全都聚在长春宫,圣旨中并为言明嘉妃的具体过错,只说她心思叵测,霍乱后宫。只有当日在御船上的五人知道,她究竟是怎样一个阴狠毒辣的女子。
照理来说,这样大的事,直接应该移交内务府大臣办理,然而皇上却秘而不发,只是交由慎刑司处理,一封密信寄给玉氏问责。
这般作为,不过是为了保全自己的颜面。不至于叫世人嘲笑,皇上宠爱多年的女子,是如此的蛇蝎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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