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职大就是能压死人,没有为什么,要说为什么,那就是教官们太凶了。
两张桌子上睡着的人,恬静的脸上在柔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动人,安安静静睡着的两人,倒真的像极一对热恋中的情侣,乖巧又单纯的不像话。
“哎呦喂,怎么还没有睡醒?”在安静的室内,一道声音从门口传了出来,顾辞被吵醒,有些迷茫的抬起头来,看到来者身穿一身休闲的卡通大衣,踩着一双卡通拖鞋就走了过来。
顾辞眉头微皱,明明已经有很久没有梦到那个时候了,梦里的帝师很温柔,就连他也在梦里出现了,可偏偏是这陌生的来者,无端的扰了她的清梦,令她有些不愉。
她面色微凝的看着那人,但来者却又笑望着他,她刚想出声询问,但又看见那个人抬起食指,朝她做了一个静声的手势,顺带着指了指身旁的悬景,她也注意到了。
可他又怎么会在这里陪自己睡觉,她偏头看着睡梦里的他,就连睡着了模样也是眉头紧皱,似乎是不愉快,还是梦见了什么令他抗拒的事情,她没有打扰他,而是安静的起身,跟着那穿着一身幼稚卡通大衣的人走了出去。
他倒是毫无顾虑的领着顾辞在校园里漫步走,一直走一直问她各种各样,关于悬景和她的问题,他倒是话多,但也和她透露了不少关于悬景的事情,他之所以来这里任教,无非也就两点,离家里近,还有一点,则是身穿卡通大衣的人自认为的,和他关系好。
他们两家是世交,但悬景的父母突然的过逝,给幼年开朗活泼爱笑的他,产生了不可逆的心理阴影,并且从那以后,他便尤为的讨厌下雨天,因为他的父母逝去时,也正逢下雨路滑,终究是,没能见到自己的父母最后一面,他的父母在这人世间,也终究是丢下了他一个人。
在这十多年的时间里,他一个人独自受着时间的煎熬,看着温文儒雅,实际上内心却比谁都脆弱,更加舍不得身边的人离去,可早已没了身边人,又何谈离去。
但明显,和他一起长大的他,很早就察觉到了,这段时间里,他好兄弟的变化很大,大到让他觉得这十多年里,冷漠又阴郁的他,从来都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个,另外一个与他们都无关的人。
他终究还是为这个一起长大的兄弟而感到担忧,他不想再一次想看到他撕心裂肺哭的样子,那种彻彻底底绝望的人,眼里再也燃不起一点星火,那到底得有多悲哀。
他和顾辞说了好多,说了很多很多,从他的小时候谈起,又谈到了他少年时期,又跳转到现在,各种好笑的细枝末节,同时也有各种不可言说的难过和悲哀。
他能看得出来,自从那一次之后,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再一次的动摇他冷漠的心神,他希望他的兄弟可以过得很好,是真正的开心,而不是为了让周围人不担心,从而装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