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记忆里,如今这冬天一过,草木复苏,虽不见欣欣向荣的景象,但那蛇虫已经出动,在那古槐树上,就见一对蚂蚁在树干上来来往往,搬运着树下用来祭祀的果品。这些果品是用来祭祀,祭奠树神的,这木宅的年头很长,也不知是哪时传下来的习俗,每个月月初和十五都要盛一盘糕点到树下供给树神享用,也不知是真是假。
“知道是迷信,但违背也不好,便一直这样做了,我腿脚不好,这些年来一直都是阿轩做的。”南汐指了指一处已经被风雨磨破的红绸缎,默默点头是他亲自寄上去的,不过是为了献祭,而是未来求木轩和申屠涵银要一起成亲。
好奇求什么,南汐问道:“那是求什么呢?”
“申屠涵银”。我们说好了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木轩的才情远近皆知,年纪轻轻便连中二甲,来日状元登科必成大器儿,申屠涵银自小就和木轩青梅竹马,又是两小无猜,大时两情相悦,岳母硬是喜欢这个性格恬静的姑娘,但有情人终不成眷属。还未考状元便被公主看上,听说公主泼辣但也美得倾城,但新娘不是申屠涵银,哪还有夫妻呢。
木母虽然很可惜这段佳话,但对方是公主,对木轩却也是恨铁不成钢。木轩悲痛欲绝,形容枯槁,除了每日到槐树下系红绸带之外,也做不其他事情,连书都不碰一下,更不要说去考科举了。
木母恨铁不成钢,却又无可奈何,木母是个爱孩子的。只得让木轩继续这样颓废下去,直到突然一天。慕轩病了,躺在床上不死不活,眼看就要不行了,木母用各种方法,全然没有好处,无耐之下,她想起个古老的巫术去请道士来试一试。没有想到,木轩病好了,却忘了申屠涵银,去修仙去了。
“涵银不怕,跳下来,我接着呢!”
“涵银,等你长大就给我生娃娃吧?”
“涵银,不会有什么把我们分开的,即便是生死,你死我便随你下地狱。”
在打算忘记的那一晚上,木轩写了很多很多。南汐和申屠涵银老夫人转身走向这房中,周遭也许是为了不让木轩敢触景伤情,房中有关于申屠涵银的一切都被拿走了。南汐来到书案前,将木轩的练字拿起来,细细查看,密密麻麻的宣纸上写满了四个字:申屠涵银,申屠涵银……满纸笔墨就单单书写这四个字,初时这字还算方正,后来便是胡乱写的,一笔又一笔不成样子,他下笔极重,墨汁甚至渗透了下面的纸。申屠涵银老夫人收敛起笑容,叹了口气,拾起一张纸来收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