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九:不缺丫鬟

很快花间赋门口围观的群众散开了，离开的时候嘴里还津津有味的说着这件事。在刚才的打斗中，堂食的客人都跑光了，只剩下花间赋的老板和小二们正忙碌地清扫着一地狼藉，看着大堂里碎掉的盘子、酒壶，桌椅板凳，老板敢怒不敢言，只恨今日倒霉。侍从安静有序地处理着女子爹爹的尸体。

楼上，几人重新回房坐下来，旁边跪着一个哭泣的女子，正是刚才差一点就被送进秦王爷房间的姑娘。

只见女子哭得伤心欲绝，鼻涕眼泪横飞，头发乱七八糟，衣服破破烂烂，一身脏兮兮，连鞋都漏出一个黑黢黢的脚趾。

“你是哪家的姑娘?为何会被秦王爷如此对待?”宋故旦温柔的问到，同时，递了一张干净的手帕给女子。

“回爷的话，我叫绵阳。”

“绵羊? 哥哥，还有人叫绵羊的”洛伊水掩唇笑到。

“闭嘴”洛凌越呵斥到。洛伊水得了一鼻子灰，怏怏不敢再发声了。

“你继续说，不用害怕，我们都是好人。”川南说到打开了自己的折扇，洋洋得意地扇了几下。

“回爷，我是长安人，今年十三，母亲在生我的时候难产大出血去世了，从小与爹爹相依为命，无亲故，现在楼将军的庄子上务农。今早原本应该是吴叔去楼府送新鲜的瓜果蔬菜，结果吴叔生病了，没办法，于是我跟爹爹一起代替吴叔推车送瓜果蔬菜，才走到东市，人多拥挤，再加上小推车上的筐子，视线有限，就不小心撞到了秦王爷，秦王爷说收了我就不用赔医药钱，我爹不愿，他们就强抢民女，齐王爷，你要为民女做主啊。”说着又狠狠地磕头哭起来了。

面对绵阳姑娘的遭遇，众人都唏嘘不已。看着瘦瘦弱弱的女孩居然有如此悲惨遭遇，洛瑶想要帮她一把。

“绵姑娘，现在你爹爹去世了，请你节哀，你今后孤身一人有什么打算呢？”洛瑶问到。

绵阳磕头到:“感谢齐王爷的救命之恩，现在我孤身一人，身无分文，我愿意当牛做马服侍王爷，报答王爷的救命之恩”。

“不行，我哥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只有伊水妹妹才可以，他们可是青梅竹马。”赫黛姮维护到。

“姮姐姐，你说这些，干甚。”洛伊水娇羞的低下了头，赫青彦嘴角微微上扬。洛瑶望着洛伊水娇羞的面容以及赫青彦的微表情内心五味成杂。

“求求王爷收留我吧，给我一个活命的路吧，求求王爷，求求王爷”，绵阳不停地磕着头。

“本王府上不缺丫鬟”。赫青彦冷冷的拒绝到。

洛瑶看着绵阳有点可怜，于心不忍到:“绵姑娘，如果不介意的话，去我那里吧，正好蜜糖缺一个小伙伴。”

这时，赫黛姮却说到:“绵阳姑娘，我哥那里你是去不了的，但是我可以收留你，让你吃饱穿暖”。

“绵阳姑娘，你考虑好了吗？可要仔细想想啊”洛伊水细细说到。

绵阳眼睛转了一圈，磕头后说:“我想留在郡主身边，报答王爷和郡主的恩情”。

“绵阳姑娘，那你以后跟着郡主，不回将军府农庄了吗？”川南摇着扇子问到。

“回爷的话，我以前我跟爹爹相依为命，庄子上的那些男人还能收敛一点，现在我孤身一人，如果我回去的话，庄子上的那些男人不会放过我的，求王爷，郡主可怜可怜我吧”。说完又磕了几个头。

“好了，既然本郡主承诺你可以留下来，那你就跟着我吧，做我的丫鬟，至于楼将军那里，我会去说的”。

“谢谢王爷，郡主以及各位爷的大恩大德，绵阳没齿难忘，以后上刀山下火海，我绝不迟疑”。

“好了，今天这个事情到此为止吧，看来今日的酒是喝不成了，兴致全无”。赫青彦说完起身准备走。

“赫王爷，坏了你的兴致，实在不好意思。要不明日在下做东，我们去东郊的菊花台赏菊吟诗吧，现在正是菊花爆满山的时候，相信景致不错”，洛凌越说到。

“哥，反正这几天旬假，无事可做，明天去赏菊吟诗嘛，好不好嘛，正好明日可以穿上我今日才买的衣裳，伊水妹妹，你明天是不是也要去赏菊啊？”。赫黛姮摇着赫青彦的袖子祈求道。

赫青彦看着赫黛姮撒娇的样子，又看着洛伊水望着他渴望的眼神，点头道:“好吧，反正明日无事，正好陪你游玩。”

“哥，你真是太好了”。说完赫黛姮对着洛伊水挤眉弄眼，洛伊水走过来挽着赫黛姮的手，不好意思的说些悄悄话。

“那明日在下恭候王爷与郡主。子佩，常怀也一道赏花吟诗吧，缺了你们，这个吟诗将会大失光彩，尤其是子佩，谁人不知你与王爷并称长安双诗杰，明日不可缺席哈。”

“那各位，明日菊花台见。”宋故旦与川南拱手道。

洛凌越转过身来担忧地对洛瑶道:“婴婴，你身体可以去登山嘛？

“可以的，哥哥，我最近身体挺好的，登山没有问题，你别担心啦。”

“好的，你明天也去吧，散散心，祖母那边我会去说的，你别担心”。说完笑嘻嘻地摸摸了洛瑶的头，满眼都是宠溺。

赫黛姮看见了这一幕，不自觉地把手里的绢帕都揉皱了。之前试衣时，洛伊水告诉她，洛凌越偏心，带洛瑶出来散心，都没有带她出来。她还宽慰洛伊水，觉得洛伊水有点小题大做，争风吃醋。现在看来，洛凌越对这个妹妹还真是太上心。洛凌越对洛瑶的好就像一根刺一样，扎在赫黛姮的心里，上不去也下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