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拉星的那棵千年古树,有一个人人皆知的传闻。
只要在树下虔诚许愿并且成功让树神接受自己的一根头发,那么他的愿望就一定会得到实现。
母亲(野莱)阿无有什么还没实现的愿望吗?
母亲微微地歪着头,温柔地看着女孩。
无有......
无很多很多。
母亲(野莱)那我们去古树下许愿吧?
母亲(野莱)母亲也有很多想要被实现的愿望。
无好。
无答应了。
———
母亲划着一艘小船行驶在通往古树的河流中,船只经过的地方,流下点点涟漪。
水清粼粼的,如丝绸般滑过,河面上的小石头和水相交,发出潺潺的流水声,清脆悦耳。新生的河泥在清澈的水面上,隐约透露出淡淡的颜色。
不知过了多久,
已经隐隐看到古树粗壮的树干了,
这证明船只已经离古树不远了。
无突然生出有些期待的意味。
她也有些好奇,那些愿望是真的可以实现吗?
这时,母亲蓦然说出了一句话。
母亲(野莱)阿无觉得自己最近过的怎么样呢?
没料到母亲会问这样的问题,无有些疑惑,但还是如实回答。
无我觉得很好,
无能和大家在一起,
无我很开心。
无淡淡地笑着。
母亲背对着无,无看不到她脸上透露出的情绪。
母亲(野莱)阿无你有没有想过,
母亲(野莱)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呢?
无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呢?
无况且即便是假的,也没有关系。
无我心甘情愿。
母亲幽幽的声音从船头传来,
母亲(野莱)总是沉迷于过去,会迷失现在。
无沉默了,她不知道如何回答母亲的这句话。
无......
母亲没有听到无的回应,自顾自地继续说着。
母亲(野莱)阿无,
母亲(野莱)有些东西是永远无法从生命中剥离的。
母亲(野莱)就仿佛是一个厚厚的茧,当我们试着撕开那层胶着的束缚时,总是不断退却。
母亲(野莱)但你只要狠下心撕开之后才知道,
母亲(野莱)原来自己只是不愿破坏茧里宁静,透着隐约日光的昏朦半醉的感觉。
母亲(野莱)世界仿佛只在身外。
母亲(野莱)那是成长蜕壳时的痛,是稚幼走向成熟代价。
母亲(野莱)生活的脚步不管是沉重,还是轻盈,我们从中不仅能品尝失去的痛苦与迷惘,同时,也享受着收获的喜悦与快乐。
这时,母亲转过身子。
无看到了母亲眼眶中闪烁着的泪光。
母亲(野莱)阿无,
母亲(野莱)回去吧。
母亲(野莱)他们还在等你。
母亲(野莱)回到那个世界去吧......
母亲(野莱)阿无......
无母亲......
野莱没有等待无的回应,
她伸出手掰住无的肩膀,随即狠狠一推———
无的身子摇摇欲坠,终究是没控制住身体的平衡,向身后的河面倒去。
在掉下去的那一瞬间,无看到了母亲悲伤的,布满泪痕的脸,她对无做了一个嘴型,
她的母亲在无声地对她说。
“再见了,
阿无......”
呛人的河水进入了无的眼鼻口中,带着冰凉的触感,无下意识想要挣扎,但是身体却沉重无比。
她在河水的流淌之中,缓缓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
无缓缓睁开了双眼。
手中灼热的温度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是父亲留下的羽毛。
只见原本羽毛还隐隐发着白色光芒的模样,在无醒来之后逐渐变得黯淡无比。
无之前心脏处和腹部那些瘆人心魄的血窟窿,不见了,她抚摸了一下心脏的位置,那里传来“扑通扑通”的声响,一下一下地跳动着。
就连血都不再流淌了。
无是您庇佑了我吗......父亲?
无将羽毛靠近在胸口,贴近她心脏的位置,感受着来自亲人的,最后的温暖。
随后无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还是在凹凸大赛里,目测是被银爵扔到最下面了。
他们应该都还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