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夏天,又闻蝉鸣,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
呼吸下大学的新鲜空气!
王一博搓了把头发,迎着大学的朝阳伸了个懒腰。
少年长得好,留着碎碎的刘海,阳光勾勒出他分明的下颚线,天生的冷白皮白嫩得似乎比周围化了妆的小姐姐还要白,眉宇间有一颗小痣。
左耳带了一个黑色的耳钉。
刚走了没几步,就听到了一句极富家乡特色的洛阳话。
洛明泽“王…王一博?!”
他转头。
洛明泽“我操,真的是你!”
“?”老乡?
只见一个戴着黑口罩,黑帽子,肤色黝黑的似人贩子的人朝着他招手,一米八的样子,比他还高那么一点。
王一博“我……认识你?”
洛明泽“操,这你就不厚道了吧,小学说要做一辈子兄弟的是谁?”
……呃。
那人手作抓刀柄状刺入胸口,夸张的吐了下血。王一博只觉得有口水飞到他脸上了,嫌弃的挡了挡。
“啊。”王一博在心里找了一大圈转,恍然想起小学好像是有个叫什么泽的煞笔跟他天天被老师叫了往办公室跑。
捉鱼摸虾,抓蛤蟆青蛙乌龟。他都跟着这个留了一级的大哥哥玩个遍。
剪女生辫子搞得人家梨花带雨的事也是层出不穷。
再长大点,叛逆之气在心中噌噌噌往上涨,想辍学做自己热爱的事——跳舞。他跳舞天赋极高,自己跟着电视上总能学个大概,后来报了班,跳出了自己的味道,总有个老师会夸他了——虽然是舞蹈老师。
但当他提出不上学的要求时,父母坚决反对,跟父亲的战争,老师的战争一炮打响,总之一切他好像都看着不顺眼。
那时候,放学跟着洛明泽打游戏回去撒谎还被爸拿着竹鞭打了一顿。
这样闹着,成了老师眼里的坏小孩,同学眼里带头挑事的刺头,总之,除了长了张好脸,他小学初中的老师真的不知道夸他什么。
上高中后,他想着鬼混下去,但那场车祸差点夺去了父亲的半条命,他第一次觉得死亡竟然就在自己身边,离得那么近。
母亲哭花了的眼,手术室中踱步的身影,让他惶惶然而无能为力。
好在父亲挺过来了,除了身子没有之前硬朗,一切仿佛都没有变。
父亲说过要等到王一博结婚。
他也好像长大了。
这次能考上大学,让他自己都觉得在做梦,高考超常发挥,能上一本的成绩让一向严厉的爸爸红了眼,查分时坐在床头的母亲抱着他的头哭了很久。
爸爸送他到车站时,风中佝偻的脊背,黑发中夹杂的白发,让他不知不觉发现那个高大父亲何时变得能与他并肩前行。
最后的拥抱,父亲用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少少年的脊背单薄而清瘦,父亲的双手粗糙而布满岁月的沟壑。
一博爸爸“到学校后给我和你妈汇报,钱花完了,受委屈了,被人欺负了,跟爸说,爸打断他的腿!”
“汇报……”还是那个熟悉的父亲。
把他当姑娘看的啊,帮儿子打同学,王一博想想便露出了小括号,父亲手重重拍了拍他的肩头,也笑得咳了起来。
窗外的树缓缓向后移动,窗外的人看着车屁股直到车尾化成一个点。
……
洛明泽“姓王的,想起来没!”
王一博“嗯。”
两人一起向德润楼走,一路上收获了挺多人的目光。
路人姐姐A“箐箐!快看,那边那个小哥哥好帅啊啊,冷白皮我爱了!我可以!”
路人姐姐B“操,啊啊啊肖学长地位有所撼动啊。”
路人姐姐C“莫q我战战,战战是妈妈心中永远的神。”
路人姐姐A“他旁边那个是谁,看着像他爸哈哈哈哈。”
路人姐姐B“好机车哦~”
洛明泽:“……当我不存在是么。”
下一秒:
洛明泽“王一博你太变态了操,当年咱俩颜值数一数二的好吗!几年不见怎么能甩弃你哥呢!”
谁跟你数一数二了。
王一博“……”
路人姐姐B“啊啊啊,听到了吗,jmm!他叫王一博,大一新生是吧!姐姐一定要搞到你微信!”
王一博视若无睹,望了眼洛明泽。
王一博走不走,傻逼
洛明泽哎哎哎,来了来了
阳光倾泻而下,给少年镶嵌上了层层光晕,干净修长的背影让人恍惚间产生了幻觉。
这是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