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张筱春！”老杨神神秘秘的跑进来“老张！”
“什么事儿啊，看你那偷鸡摸狗的样子”张筱春在腾出放更多军火的地方。他把戏台下面都塞满了需要存放的炸药。
“先别忙，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
“别装神秘”
“孟哥生日！”
“年年都今天，又不是今年换了，兴奋什么？”
“难得孟哥说今年要好好过生日，我想把大家都聚在你这儿，咱们给孟哥好好过个生日？”
杨磊说的自己特别激动，张筱春却陷入了沉思……
“是啊，再好好过一个生日吧……明年……真的说不好了……”张筱春叹了口气，杨磊的神情，也失落起来。
“好啦，你去叫来吧，能叫来的都叫来，我去告诉应……毓儿，准备点饭菜。”他又转身看向老陈“老陈，你先来，去把我的鼓好好擦擦。小瑞，去买点酒，快去。”
小瑞和老陈去忙了，老杨也去叫人了。
毓儿在厨房忙活。
他自己又登上西楼，看向城楼，隐隐约约看得见城外蓄势待发的日本人。
晚上，他唱了好几段大鼓。
孟哥喝喝口杯中酒“筱春，你这大鼓，听不腻啊”
“是啊，听不腻啊”老秦和杨磊应和着，却也是实话。
“最喜欢哪段？我再来一遍”
“百山图！”
你能想象到，一院子，什么弦师都算上，全都喊的这一段。
“这一段……我学的第一段……”
许久不见师父了，不知他老人家如何了……
“徒儿，这大鼓，你得好好学……”
……
碧天云外天外有天，
天下的美景尽峰岚……
这是……1937年11月……末
12月初，床榻上，毓儿睡着。
他坐在书案边，发呆。
或是因为一阵凉风吹过来，他一下子回了神。
赶忙去关上了窗户。
走到床榻前，看着睡熟了的她，他轻轻落下一吻。
“也不知，你后悔过没。嫁给我，从没过上好日子。”
他轻声说着。
“不后悔，不嫁给你，我早就没命了。”
她醒了，听见他这一句，心疼的又吻了他。
是啊，若不是嫁给他，若是留在沈府，她怕是早命丧黄泉了。
“毓儿 要是有一天，我说是假如，假如我死了……”
“我打算走你前面，这样我就不会难过啦”
“傻丫头！谁问你这个了？”他被气笑了。
“那你问”
“我死了，你会改嫁吗？”
“你最近怎么了，总问这些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再找个好人家，听到吗？”
“说什么呢！”毓儿急了“这件事不可能发生！就算发生了，我也绝不改嫁！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再说了，张筱春，我没有生育能力了，除了你谁还会要我啊！”
毓儿哭了，他连忙给搂紧怀里“对不起……我不该问你这些问题，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对不起……”
没关系，谁叫我，喜欢你，爱你呢？
尾声——
1937.12.13
日本人终究是按耐不住了。
攻进了这座城
这座城其实很大
它叫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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