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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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爷约见张老板的方式竟然是……唱堂会。

沈老爷为了这次特殊的堂会，特意在沈家大院里新建了个戏台子。

张老板在后台描眉化妆。

坐怀不乱的样子着实让沈临川心生敬佩。

“你不害怕？”沈临川看着张筱春

“怕什么？唱的好与不好，属于个人本事，与任何情况和场景无关。”

张筱春坚定的语气中，是一种常人没有的自信。

“哪天日本人攻进来，要你唱戏，你不害怕？”

“一，我不会给他们唱的，我把自己嗓子废了，也不给他们唱。二一个，能不能盼着点好？”

沈临川笑了“好好好，角儿，您忙，慢慢忙。”

说罢退出去。

张筱春该戴上盔头了，便喊“晓芸啊，盔头拿来……”

这一句一脱口，自己就笑了。

人都没了，谁给他拿盔头。

恍惚着，盔头被放到了妆镜前。是沈应秋。

“晓芸不在了，我给你拿。”

“不行，你是沈家大小姐，再说了，这要是在戏院子里怎么嬉闹都无妨，这是在你们沈府。”

“谁跟你嬉闹了……”应秋还没埋怨完，沈家老爷掀起帘子走进来。

“张老板”

张筱春刚带好盔头，也算是扮好了，给沈老爷行个礼。

“张老板不必如此多礼，张老板，我这小女，您觉着，如何啊？”沈老爷其实很好说话，就是严厉点，嗯，“点”

“沈老爷，您抬高我了，我一届戏子，怎敢评价贵千金。”

“你还知道你是个戏子！”沈老爷毫无征兆的翻脸“你何苦还缠着应秋，勾着她的魂！你救了她没错，老朽在此谢过你，但是，这不是你勾着她的魂的理由！”

张筱春一听，笑了，低下头，再一抬头，杀气腾腾。

“救人，乃是我师父和父亲的教导，能帮则帮。这只是心中的一份责任心，而非其他。当然，也是为了还上沈大小姐赠送礼物的情分。加之，应秋小姐的父亲您，有如此伟业，自然也不能将一戏子做为姑爷，我当然理解。但，今日，是您要求我来唱戏，为何，还要如此刁难我？再者，天天跑戏院子的是沈家大小姐，而我除公事外就不踏足，叨扰沈家人。”

听完这些，沈应秋闭上了眼，完了，这还没怎么样呢，这就……这就不对付了？

谁知，沈老板一听笑了“小伙子，好，不改面色，正气凛然，好！有勇有谋，却不沾染过多尘世间的俗气。好好好，出淤泥而不染啊！”

沈应秋愣了，张筱春笑了。

“沈老爷，您落座吧，这戏，马上给您唱”

“好，我等着听，应秋，走，陪爹爹听听咱们张老板的戏。哈哈哈哈……”

应秋傻乎乎懵乎乎的被拽走了。

张筱春又一笑。

上了台，正如他说的，只要是有本事，什么都不怕。

返场，他一袭水蓝大褂，从后台淡定悠然的走出来。

“各位，您随便点，但凡有我张某不会的，这场堂会，我把定金退回去。”

可惜啊，这定金，没退回去。

人都散了，沈老爷走到张筱春身边。

“筱春，对吧”

“您吩咐”

“我们家应秋啊，跟我似的，戏痴一个，她出来是个女孩儿，其他的，能力方面都随我，能力强着呢。”

“那是自然，虎父无犬子。”

“你呢，我考研过了，是我想要的姑爷”

“沈老爷，您……”

“应秋，交给你，我放心。”

“我……”

……

我能保护好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