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你走进教堂,将你放在冰冷的石像前,骨节分明的手温柔地撩开黏腻在你脖颈上的秀发,准备脱下你那早已破烂不堪的长裙。
你准备伸手阻挡他的动作,却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疼的你倒吸冷气,眼里有泪珠在打转。
你听见他笑了,你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他声音微沉,但总是透着暖意。
“换衣服啦,这样的衣服也要穿在身上吗?”
他的声音低低的,像是一腔温柔都贴着你的左耳,在你的胸腔里化开,带着些许哄你的意味。
他的声音混合着窗外的雨声,你略微羞涩地开口
“我可以自己来的。”
他没有说话,你感受到身边的人不见了,悄悄抬起头打量这个教堂。
其实你每次来教堂都没有进来过,因为门外总有一个老太坐在阳光下,微眯着眼,阳光打在她的银色的发丝上,她的发丝闪着光。
她看见你总是懒懒地开口,像是喝了葡萄酒,带着些满足却又有些醉意一般。
她说她是光神的守护者。
已经在这几百年啦。
你抬头便看见头顶的神像,石像的脸庞冰凉且冷漠,那双无神的眼睛似是看透你内心一般,你惭愧又羞涩地低下头,不敢再看神像。
你听见响声,知道是他回来了。
你看见他手上一条水蓝色的纱裙,着急地起身想要接过,却牵动了伤口,一下子眼眶里就溢满了泪水。
其实你并不想哭。
你听见他胸腔里轻轻溢出一声低笑,随后细长的手指揭开你黏在身上的衣服,他的动作十分轻柔,你似乎能想象到他看见你伤口时心疼地皱着眉。
温热的手指划过你背上的伤口,你不愿让他看见你这副模样,挣扎着想遮挡,微凉的药膏便被均匀地涂抹在了伤口上。
灼痛的伤口被清凉的药膏所覆盖,但他细长手指所到之处的皮肤却一下子滚烫起来。
你抚了抚脸,滚烫得吓人。
他似是看出了你的窘迫,停下了动作,起身走了出去。
你听着窗外细碎的雨声,不一会儿进来一个人。是之前见到的老太太。
她看了看你的伤口,有些咂舌,拿过药膏利落地给你涂了起来,你疼得倒吸一口气,她察觉出放缓了动作。
“他是神明吗?”
你大着胆子抬起头看向她,灵动的眼睛里带着好奇与期待。
“这俗世哪有神明。”
“人们沉浸在金钱带来的愉悦中,往往最为卑劣。他们依附权势,自私的眼神里只有无限的贪婪与迂腐。哪里还有神。而神明也早就弃这无知愚蠢的人类而不顾,只留下这世界越来越世俗越来越黑暗。”
你失落地低下头。
你也骗人。
他明明就是神。
她给你包扎好。随后随意地站起来,走出去。
“衣服你自己穿。”
你拿起那条水蓝色的裙子,高贵的不像话,你有些吃惊
小心翼翼地穿上。
你听见他说“很好看。”
你害羞地笑了笑,有些自卑地看了看因为在工厂里做工而皲裂的手指。
随后你抬起头对他说了声“谢谢。”
明亮的眸子里带着虔诚与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