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怕回来的晚，走时也没关家里的灯，在玄关处换了鞋，直径上楼回了房间。
现在天黑得早，外头已经一片黑蒙蒙了，大街上的彩灯和喧嚣给这个节日添了一份热闹，随处可见带着圣诞帽，捧着苹果的情侣。
王一博开车在外面逛了一圈儿，自觉也算是过了节了。
秘书小姐送的两颗苹果红得很漂亮，个头一大一小，不过也差不了许多。
王一博躺在床上戳了一下那颗小一点的苹果，“今晚十二点之前我要是没接到小没良心的电话，就只给他小的吃。”
他觉得自己有点幼稚，自我嫌弃了一下，起身拿着手机去了浴室洗澡。
王一博有不关卧室门的习惯，总是开着一点点小缝。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自然盖住了有人光着脚溜进来的动静。
王一博松松垮垮穿了浴袍出来，手上还拿着浴巾擦湿漉漉的头发，眼睛随意往床上一瞟，顿时僵在了原地。
他刚才还在念叨的那个本应该在国外玩的不亦乐乎的小没良心的小朋友，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的床上，扮成了一只漂亮的小麋鹿。
王一博声音沉得可怕，“肖战，你这是要做什么！”
肖战抖了一下，直起身子来环住了王一博的脖颈，艳红的嘴唇微微嘟着，“哥哥，你不喜欢吗？”
这是他专门买的，就是为了在平安夜时给王一博一个惊喜。为此他不顾父母的挽留，硬是赶了回来。虽然他害羞极了，但还是希望王一博能喜欢。
王一博抓着他的手，闭了闭眼睛说，“肖战，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换了。”
肖战一听，委屈极了，“为什么！”
王一博伸出双手掐住了肖战的腰不许他再乱动，语气强硬说，“听话，你回来也累了，洗完澡早点睡觉。”
平时王一博若是用这个语气对他说话，肖战就一定乖乖听话了。可是今天他铁了心的要达到目的，任性起来，肖战的声音蛊惑似的，“哥哥，我把自己当做平安夜礼物送给您，哥哥也不收吗？”
“肖战，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王一博低声说，“你别闹，听话，好不好？”
他尽量放软了声线，试图跟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朋友讲道理。
但肖战却根本不听。他睁大了小鹿一样漂亮的眼睛，赌气说，“哥哥总是说我是小朋友！可是我已经不小了，我也是成年人了，可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我都说过了，我要一辈子跟哥哥在一起，您为什么就是不肯信我？！”
他心里怎么想的，原来聪明的小朋友什么都懂。王一博哑然，最后张了张口，只说，“你才19岁。”
“是！”小朋友表情狠狠的，眼睛里控制不住地蓄起了眼泪，“我才19岁，那又怎么样？您不是说21岁认定的事情，81岁也会坚持吗？那我19岁认定了哥哥，您就不相信我能坚持到79岁吗？！”
他这一顿喊，成功地把自己的眼泪喊出来了，他觉得自己简直委屈极了，忍不住又说，“您凭什么不相信我鸭？我愿意永远做哥哥的小朋友，但是我也不想哥哥总是这样担心有一天我要离开。我都专门跟爸爸妈妈说了，我喜欢哥哥，我想跟哥哥做一切事情，我想跟哥哥结婚，一辈子都在一起，您为什么一直拒绝我啊！”
小朋友这一哭，王一博心都塌了一块，赶紧起身摸着背哄人，“好了好了，不哭了，哥哥错了，好不好？”
小朋友眼睛都红了，带着哭腔说，“为了哥哥，我可以很勇敢。我磨了好久，爸爸妈妈才同意我们在一起，哥哥知不知道我回来的时候有多高兴，结果您还一直把我往外推。”
他以为小朋友是玩心重，原来小朋友是在为他们的未来努力。
他孤身一人去面对爸爸妈妈，石破天惊般说他喜欢上了一个男人，王一博都不敢想象，那时候小朋友心里是不是很害怕，声线会不会都在颤抖。
但他还是紧紧握着小拳头，坚定而又执着地说，我这一辈子非他不可。
肖战是一颗无畏的火种，他看起来总是爱撒娇，偶尔任性，但他其实比任何人都执拗和勇敢。
“小朋友，哥哥错了。”王一博抹去小朋友眼尾的泪，嘴唇居然微微发抖，“你比我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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