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摇了摇头，重新站起来走到肖战身后，语气稍微放软了一点，“怎么还哭了？”
刚才还是小声啜泣，被王一博一问，肖战立刻就“哇”地一声哭起来了，“我、我知道错了，真的……哥哥骂我、凶我、打我都可以，就是别不理我，别不要我……”
他哭得太凶，苹果“咕噜”一下滚到了地上。他慌乱想去捡，又忘了自己踩着滑板，脚下一滑，猛的向后倒去。
王一博脸色一变，立刻上前一步把人接住了。
两个人摔倒在地，好在地上铺了一块羊毛地毯，不至于受伤。肖战被王一博护在怀里，反身扑上来抱住了王一博的脖子。
他脑袋埋在王一博肩上，滚烫的泪珠掉进王一博的脖子里，口齿不清地重复，“哥哥，您别不要我……”
虽然已经读大学了，内心里还是个没长大的小朋友。这会儿委屈狠了，一哭起来就没完没了，一会儿就抽搭着打起哭嗝来。
王一博闭上眼，又在心里狠狠叹了口气。
他知道他完了。
肖战一哭，他就舍不得说重话了。
溺爱是罪啊王一博，他对自己说，小家伙还小，得好好教才可以。
——不过，事后再教育吧，都哭了，先哄哄。
于是他摸了摸怀里毛茸茸的小脑袋，温声说，“没说不要你，乖，不哭了。”
肖战小动物一样呜咽了一下，“真、真的吗？”
“真的。”王一博轻声“嗯”了一下，轻轻捏他后颈，“只要你做个乖乖的小朋友，知不知道？”
肖战呜呜点头，“知道，我以后都听话。”
“好。那就不哭了，哥哥不凶你了。”王一博说，“起来给哥哥看一下，眼睛红了没有？”
肖战直起身子来，眼眶果然红得不像话。他眼睛最是漂亮，哭起来也一样。眼泪挂在睫毛上，深黑的像鸦羽。小奶包似的颊微微鼓着，红润润的嘴紧紧抿着。
王一博摸了摸他的脸，用大拇指指腹把他的脸颊上的眼泪擦了，摇摇头点了一下他的鼻尖，“你啊，我才罚你站了多久？哭得像只兔子。”
肖战开始不好意思了，别别扭扭说，“没有……我很少哭的。”
“是啊，很少哭。”王一博捏他脸，“在外头就是大哥大，在家一句重话都说不得。”
“没有……”肖战软绵绵地小声说，“我愿意听哥哥的话，也愿意挨罚的。我就是害怕……您是我好不容易才追上的，我那么喜欢哥哥，万一您觉得我坏，不要我了怎么办？”
王一博往他屁股上轻轻拍了一巴掌，“天天就知道嘴上说，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喜欢吗？”
肖战鼻头还是红的，闻言不服气地说，“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王一博没好气，“你要是真知道，就不会总以为我只是被你感动的，不会总害怕我离开了。”
如果不是真的喜欢，他铁石心肠，怎么会拿漫长的岁月去和一个小朋友赌永远。
王一博抱着他说，“肖战，你要知道，我们看讨厌的人时多半都是坏，而看喜欢的人时也不一定都是好。但是当我们看到他的不好后，不会离开他，而是会教他改正，改完了还是继续喜欢他，明白吗？”
肖战眼睛又红了，用力点点头，“好。我都会改的，哥哥要一直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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