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的门被我暴力推开。真的,真的只要再往前走一步我肮脏的鞋底就会沾染上爸爸脖颈处喷涌而出的鲜红,而爸爸躺在地上以一种费力的姿势奇异的扭动着,双手死死扒住的是站在他身边半边身子都沾上血的亲生儿子的脚腕和裤管。彼时蜷缩在角落里的妈妈瞪大了双眼脸上还保留着惊恐万分的表情,但腹部明显的晕染和铁青苍白的裸露在外面的皮肤表明了一切。
我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哥哥手里还在滴血的匕首与灯光加成明晃晃的刺进了我的眼底,喇中了我的神经。我原以为的坚强在此刻土崩瓦解,仿佛一瞬间变成了泪失禁体制。我的情绪在金硕珍急匆向我走来的时候彻底崩溃了,我张开嘴想要大喊却发现好像被割去了声带一般沙哑。金硕珍难掩眼底的慌乱我也同样。
我多麽害怕他会对我也下死手,可是他丢下了匕首 把我紧紧箍在怀里,像是要把我按死在他的怀里一样,我感到有什么卡住了我的喉咙,否则我为什么不去求救呢?
接着这还不够我听到他说,
“小诺不想也像那两个东西一样对吧?”
我不想,当然我不想。我想问他为什么这么做。可是耳边恶魔一样的声音一直环绕,连之前异常温暖的怀抱此刻也变得冰冷无比。
我奋力推开他转身就往外跑,像是不要命一样,还差点滚下楼梯。我想见到郑号锡,想见到在宇姐姐。他们,是世间仅有的温暖了。恶魔就在身后,我跑到郑家楼下一边哭喊一边狂按门铃。然而一转头金硕珍就在对面透着玻璃窗阴恻恻的看着我,眼泪又不要钱了。
后来郑号锡开了门,后来我扑在了在宇姐姐的怀里,后来父母被判定为自杀,后来我包庇了我的哥哥,后来我没有说实话,后来、后来的后来我真的好后悔。
“妈妈,我是不是真的好没用?”
“我不敢揭穿他,”
“我不敢说实话,”
“我不敢、”
郑号锡隐藏在身后不远,听着我的话感到心酸。他知道事实,是我告诉他的。他却告诉我要报警,可又是我阻止了他。这种折磨人的血缘存在感可真恶心。
郑号锡报过警,可是,他的一面之词会可信吗?
最可怜的最无辜的陈助理挨着金硕珍的怒骂赶往墓地发现了失踪的我。夕阳下落,夜色渐浓,天气也变化多端。我不哭也不闹让陈助理送我回了家。我已经快要麻木了,我的思想和我的心脏。
半个月过去了,在周围人的祝福下在宇姐姐嫁给了一个男人。一个她深爱的男人。我作为最小的伴娘坐在等候室翻看在宇姐姐的婚纱照,这让我想起了我和爸爸拍过的亲子照。
室外场内,郑号锡穿着和我配套的燕尾伴郎服轻轻和对面的金硕珍撞杯。金硕珍装模作样对着这个弟弟客客气气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着。不冷不热。
“珍哥,后悔吗?”
这话不轻不重却跑到两人心坎里,抨击着对方。
“号锡,你不明白。”
“和小诺一样”
“你们都不懂。”
郑号锡听了这话压低嗓子右手攥着对面比他还高大的男人的衣领子。
“你才是最该去死的人!”
“我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你!”
金硕珍就像拨弄身上不小心沾染的灰尘那样轻松,郑号锡对她不值一提,还有他那愚蠢的姐姐。也配说喜欢他。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