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楚铮眼角的余光打量着这个坐在自己不远处的女人,用从未有过的眼神细细打量,印像中她一直安安静静的,极少接话,更不会主动开口,要说特别,那也是她经常流连在自己女人身边,说她是主子?又做着端茶倒水伺候人的活计,说是下人?却又被自己女人娇养着,吃喝用度更是相差无几。东宫闭宫的那些时日,频频有人来试探结亲之意,其中不乏有几位皇子和公侯之家,让人如芒在背寝食难安。
楚娇娇不动声色的看在眼底,从未有过的酸涩涌上心头,或许她自己也不知道,盛楚铮原来就是自己的底线。
就在她五味杂陈的时候,柔软的手被人握在手心,可就算如此,楚娇娇看着眼前人如论如何也笑不出,只是勉强的扯了下嘴角。
此时的盛楚云站在院外焦急踱步,直到听到下人的禀报才算松了口气。
:终于回来了。
盛楚云看着几人坐定才松了口气,随后自己低喃道
:这雪都下了两天,幸好我们昨儿个回来了。
盛楚云的话谁都没有回应,一顿晚膳几人各怀心思,静谧的让人恼火,没用几口楚娇娇就放下了筷子。
当盛楚水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回到房间,绕过屏风时,楚娇娇正在剪烛芯,他把外衫随手一搭,醋意满满的开口
:怎的,只是多看了一眼你就这么难以忍受?娇娇,你的心未免也太偏了些吧!
哐当,剪子被重重的拍在桌上,楚娇娇心中的怒火一瞬间被点燃:那也是你们自找的,忍不了,那就不要忍了。
盛楚水看着眼前熟悉的容颜,厌倦冷漠还是疏离嫌恶,或许都有,他伸出手臂试图把人揽进怀里,中途却被人冷冷的拨开。
:累了,我真的累了,为什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名誉,地位,权利,欲望,我统统不想要,我只想简单的过自己简单的生活,为什么会一团糟。
深夜临近子时,盛楚铮翻看着战报,烛光摇曳,那张棱角分明和锐利的眼眸也温和许多。
门被轻轻推开,盛楚水盛楚云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盛楚水拉开椅子坐在他的对面。
盛楚云打着哈欠开口问道:今天怎么了?娇娇脸色如此差,你们招她了?
盛楚铮抬眸扫了一眼,并没有回答,又继续翻看几下战报后搁置在一旁,揉了几下太阳穴才缓缓开口:前线战事不顺,伤亡惨重,粮草尚且还能供应,只是太过份倚重药园药物,圣上又急需药品换取银两,接下来我们的日子将会更加难熬。
说道这,盛楚水皱起的眉头愈加紧缩,思索良久索性开口:娇娇心情欠佳,这次恐不会轻易消气。
看着盯着自己兄长又继续说道:她一向通透,可就是太过通透。
盛楚云听了二哥的话一脸的懵逼。
:二哥,你这说的什么,能直白点吗?读书人就是麻烦。
盛楚云嘀咕着,话语里是嫌弃,也是抱怨。
次日寅时,盛楚铮放开怀中的人儿,一番洗漱后走出寝室,榻上酣睡的人儿立马睁开眼睛,半柱香后,尖锐的哨响后,四名影卫从房顶飞驰而下。
:夫人有个吩咐。
楚娇娇拢紧了下斗篷:去北苑。
:是。
:老三,老三……。
盛楚水直接把人从被窝里拽出来。
盛楚云揉了两下眼睛,哈欠连天。
:怎么了?二哥有什么事不能天亮再说,非要现在说。
看着眼前这个弟弟,盛楚水恨不能一巴掌拍死他,这不拨不转的毛病何时能改。
看着自己二哥眼神流露出戾气和嫌弃,一个激灵。
:二哥,二哥,别生气,究竟怎么了?
盛楚水婶婶叹了口气:娇娇走了?
:啊……走了?什么叫走了?走哪儿去?
盛楚云被弄懵了,昨晚还在的人,天不亮走了?
:她招了影卫。
盛楚云挠挠乱糟糟的头发,试图理出头绪。
:可是为什么呀,没人惹她不快啊,有事为何不能当面说。
胭脂细思一番开口道:是因为我吧!
盛楚云很是诧异的转身看着胭脂很是不解,前天回来时一切不都挺好的,难道是昨天自己错过了什么。
盛楚水言不由衷的反驳,一个女人已经够头疼了,这要是两个一起闹,天还不得翻了。
:不是,药园的生活已经让她呕心沥血的,这回来还要应付朝堂上的是是非非,名誉地位本就不是她所图谋的,她只是一个女人,累了倦了躲起来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