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来人,胭脂愣了一下,二爷,怎么可能是二爷?夫人那么迷恋他,怎么可能让他来。
看着胭脂发愣,盛楚水并没有任何表示,只是解下披风随手搭在一旁。
盛楚水并不想来,可是他知道自己必须来,维持后院的稳定也就是维持家族的利益,盛家如今在朝廷的地位极其微妙,稍有不慎万劫不复。
他从容不迫的宽了衣衫上了床榻,胭脂看着微微晃动的床幔有些不知所措,二爷性子清冷,极少开口,与弟弟的性格可谓是南辕北辙。纵使再纠结,终究还是要迈出这一步。
当她撩开床幔时,盛楚水睡在外测靠在床头闭目养神。
床榻的外侧,不管是平民百姓还是殷实之家那都是女人睡的,也是为了伺候夫君起夜和清早洗漱。
胭脂轻轻的从他身上爬过,拉开锦被也如他一般靠在床头。
半盏茶后,盛楚水开口说道:昨日家里来信,你大哥进了三甲,你有何打算?
胭脂听到细细思量片刻,组织一下语言才开口回话。
:我大哥,学识上呈,但性情软弱,极易被人撺掇利用。
盛楚水听到这话,眼睛缓缓睁开,细细审视眼前垂眸思索的人儿,这还是他第二次如此仔细的看她。
:他想见你?
听到这话,胭脂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
若非兄长耳根子软,又怎受别人撺掇,卖掉祖宅远走他乡,博一个虚无缥缈的前程,最后还把唯一的同胞妹妹给卖了。
:算了吧,给他些银两赎回祖宅,也算不枉费父母生养我一场。
盛楚水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她,试图从这张美颜的脸上找出些许答案。
:为何?
:我会心软。
胭脂简单的一句话,算是把兄妹之间的关系给彻底切割。
盛楚水思量片刻觉得还好,那位确实不堪重负,有勇无谋,难当大任。
:好,盛家会以聘礼的名义给他一笔银两,让他外放回老家。长幼有序,从此你就是盛家的二夫人,名字也会写进族谱。
写进族谱那就意味着是明媒正娶的嫡妻,这远比自己想象得好很多。
:我……我……。
胭脂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说起。
盛楚水看着她有口难言的模样,皱着眉头问道:你想做三夫人?
这可是赤裸裸的嫌弃,盛楚水有些不悦。
胭脂连忙摇头否认:不,不是……。
为了盛家名誉,为了兄长的前程,胭脂还是觉得有必要说。
:我……我其实是有婚约的。
有婚约,从前不提,现在才说,这让盛楚水有些不快。
:幼时,父亲曾为我定过一门亲事,双方约定明年春天下聘,谁料秋日家里货船倾覆生意垮了,双亲也接连去了,我大哥上门求助,邱家闭门不见,为撇清关系,年底邱公子就娶妻进门,我们也就没再多此一举的上门换回信物,可如今我大哥也算衣锦还乡,邱家难免会重提旧事,若被东京城有心之人得知,难免有损盛家声誉。
听到胭脂的解释,盛楚水思索良久开口道:你的顾虑言之有理,信物呢?
:应该在我大哥那里。
:好,这件事就交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