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大的病房内,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鼻腔,雪白的病房里,仪器嘟嘟的响,伴着微弱的呼吸声和抽泣声。
“儿子……妈错了,你要是不想学习,不想上学,那咱们就回家。妈只想让你健健康康的……儿子……”胡母断断续续的承诺和关心在整个病房内回荡。
病床上的男孩,一脸病态的死白,轻轻的闭着眼,呼吸声微乎其微。
虽然他被扔到了软垫上,但强大的冲击力和惯性使他轻微脑震荡,再加上病人本来就有不想醒的迹象,医生说能不能醒全看造化。
胡母握着胡白的手轻轻的颤抖,眼泪止不住的又一次溢出眼眶,都是我的错……是我把孩子逼得太紧了……
胡父砰的一声打开门,匆匆忙忙进来了。
“小白……小白……”胡父气喘吁吁的:“小白没事吧?”
胡母哑着嗓子:“刚脱离危险不久,医生说醒不醒全看造化。”
胡父砰的一下砸在医院的墙壁上:“怎么会这样……”
“都怪我们……”胡母顿了顿:“是我们把孩子逼得太紧了 ……有时候也忘了,他也还是个孩子啊……”
病床上惨白无力的手指动了动,这一细微的变化立即被胡母捕捉过去。
“小白?你醒了?”
胡父听见胡母的声音,也立即凑了过去:“儿子,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胡白睁开迷离的双眼,被强光刺的有些睁不开,顿了一会儿,眼睛才适应了眼前的光亮,开口嗓子也是哑的不行:“爸……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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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推着自己的自行车,和蒋夜走在回学校的路上,碾碎了一片又一片的枯枝败叶,像碾碎了曾经的失望和失败。
“唉,你说小白这小子平时看着挺乐观的,怎么就想不开点事了。”顾念忍不住抱怨。
蒋夜手掏着兜,风把他的外套吹得飞起:“人心啊……都是隔着一层又一层的面具的,能坦诚相待的有几个人?”
“哦?”顾念来了兴趣:“那你骗过我吗?”
“我?”蒋夜一顿:“没有,我骗谁也不会骗你。现在没有,以前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顾念见他这么严肃,噗嗤一声笑了:“哎,好啦,开个玩笑而已,这么严肃干嘛?”
可是对我来说……不是一个玩笑……我对你说出的所有承诺,都不是玩笑……不过,可能你把他当成玩笑,我心里会好受一点……
蒋夜苦笑了一下。
脚步声骤然停止,面前出现熟悉的栅栏。
“敢不敢玩个刺激的?”顾念笑着说。
“就这?一点也不刺激。”蒋夜不屑一顾。
顾念笑了一下。
有沈月批的假条,两个人是可以走正门的,而且是光明正大的进去。可不知怎的,两个人好像是对这栅栏有特殊的执念一样,有正门不走,非要翻墙。
四只脚轻飘飘的落地,跟随着砰的一声,自行车也下来了。
“喂,木头,你就不能对我家宝贝好点吗?”顾念瞪着他。
“要不你来?”蒋夜。
这一声不要紧,把门卫大爷给引过来了。自从两个人翻墙逃学被抓包以后,虽说校长口头上的说要惩罚,也没什么实际行动,但却把这一代严格看了起来,还特地嘱咐几个保安巡逻的时候注意点。
“我艹,跑!”顾念抓起蒋夜的手臂就拔腿狂奔,连自行车都不要了。
风迎面吹来,秋风瑟瑟,可蒋夜感到了莫名的像春天一样的温和。
“ 小卖部!”顾念像是看到了救星,不带犹豫的就往里奔跑。
大爷微微面露错愕,随后就明白了过来,轻车熟路的把两人往里屋赶。
“大爷。”果不其然,保安进来了:“有没有看到两个小兔崽子往这边跑?”
“啊?他们跑过去了。”大爷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保安脚步没有停歇立刻就追了出去。
大爷笑了笑,把里屋的两人放了出来。
“怎么着,小念,又犯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