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的太阳被乌云所掩盖,天空中有大雨即将到来的感觉,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墙上的数字,也在一天一天的莫名变少,沙漏里的时光都从指尖流逝,无论你是松松散散,还是紧抓不放,他都在流逝,不会因为一个人的脚步,而稍作停留 。
“距离高考330天”的醒目大字贴在教室正中央的位置,十分醒目。
“上课,这节课考试。”
“啊,又考试?”
沈月拿手敲了敲讲台,严厉的声音在整个教室响起,使人耳膜一震:“吵吵吵,吵什么吵?!我们的课基本上高二都讲完了,高三就是用来总复习的!就是有些老师没讲完,开学都这么长时间了,肯定讲完了。现在我们除了考试还是考试,你们就准备准备接受吧。来,小琴,把卷子发下去。”
曹小琴今天扎了两个麻花辫儿,蓬蓬的感觉,自然下垂。她神态自若地上前,接过了一打雪白的卷子,开始分发。
沈月扭头在黑板上写上了两个字“考试”,之后又写上了考试时间,也算是给学生们一个提醒 ——这是身为班主任和语文老师的一个习惯,平常测验要当成正规考试来考。
“噗呲噗呲,唉。”
顾念用手做掩饰,朝蒋夜发信号。
蒋夜看了他一眼,把头扭过去,甚至身子还侧了侧,好让卷子完全消失在某位校霸的眼中。
“我操,蒋夜,我们的革命友谊呢?”
蒋夜用口型回复了几个字:“自己做。”
“草。”顾念暗骂一声,只好自己拿起笔,观看那完全看不懂的议论文。
·
“好,同学们,交卷!一分钟啊,过时不候。”
同学们像鱼群似的黑压压往讲台跑,特别是后面的学生,生怕晚了一分钟沈月,不要他们的卷子。
“等等。”顾念终于在这一声的空隙中,趁蒋夜不注意,捕捉到了一个选择题答案。然后再趁他没反应过来,一溜烟的跑了。
“哎哎哎,让开!让开!”
顾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术交了卷子。“顾念,那么着急干什么?什么时候这么热爱学习了?积极性好高啊。”安乐乐不住的调侃他。
收完了卷子,这才算告一段落 。
蒋夜拿起身旁的水杯,慢悠悠的走出了教室 。
·
水房的哗啦哗啦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蒋夜拿着还没来得及盖口的杯子喝了一口,边走边喝。
“蒋夜。”
一个甜美的女声叫住了蒋夜 。
蒋夜条件反射的扭过头:“段若涵?”
段若涵向他走来,莞尔一笑:“蒋夜,学习辛苦, 光喝白水可不行,我给你拿了六个核桃,补补脑。”桌上地上一个蓝白相间的铁罐,赫然是六个核桃。
蒋夜又喝了一口水,冰冷冷的说:“不需要,谢谢你的好意 ,白水挺好的。”
说着作势要走,段若涵一把拉住了他:“哎,你别走啊。那个……”
“蒋哥,不好了!”
段若涵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胡白的声音便如雷贯耳。蒋夜如蒙大赦,立即转向飞奔而来的胡白:“发生什么了?怎么着急忙慌的?”
胡白跑的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喘了好几口,才断断续续的说:“念……念哥……念哥父母来了……非要让念哥辍学……老师们都在劝呢……”
“什么?!”
蒋夜的脸色煞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