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里灯光昏暗,沈泽川手脚发凉,渐渐喘不上气来。那麻绳捆得紧,他不断的搓动双腕,却无济于事。土袋挤压着前胸,他仿佛被投进了深水潭,耳边嗡鸣,鼻息错乱,像是溺水一般难以呼吸。
沈泽川转动眼珠,盯着栏杆外的烛光。堂中几个锦衣卫正在吃酒,划着拳呼喝,根本无暇回头看他一眼。
沈泽川被土袋钉在粗糙的草席上,窒息的恶心感犹如洪水一般淹没了他。
眼前的事物开始模糊起来,沈泽川抬高头,咬着牙动起了脚。双腿被杖刑打得几近麻木,此刻抬起来,竟还是毫无知觉。他踩在了木板床的左角,那里被虫蛀烂了,头一天还被他坐坏了些许。
呼吸越来越困难。沈泽川蹬着那一角,用尽力气下跺,可他的腿脚无力,甚至没跺出声音,床板纹丝不动。冷汗一个劲儿的淌,把背后的衣衫浸透了。
他想话。
沈泽川喉间疯狂的溢出了呜呜声,他咬破了舌尖,接着用脚跺床板。纪暮那只不成人样的尸体和苏奕承满身的伤口就是抽着他求生的马鞭,他耳边似乎还回荡着纪暮和苏奕承的声音。
他要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