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路北上。
夜半,北方起,大雪飞。亦瑶见到了很多从未见到的风景,第一次,她感到无比欣喜。
亦瑶坐在肖任身后,朝夜空飞舞而来的雪花伸出手来,是冰的,这比那天在祁门禁地里的雪不一样,这里呼吸,可以看到水蒸气,这里一刮风,可以感到刺骨的凉意。
亦瑶想看清楚雪花的形状是否如同书上所说,同花一样拥有六瓣结晶,可还没看清,便融化成了水。
“这雪虽是冰的,也会被融化啊!”
“师妹不懂,你是冰的雪就不会融化啊!”
亦瑶重重地揪住肖任的耳朵,恶狠狠的一字一字地说道:“是——啊——我——不——懂——”最后一字亦瑶吼了出来。
肖任只觉如雷贯耳,捂着耳朵喃喃道:“怎么了嘛!我耳朵聋了怎么办。”
亦瑶冷哼一声没有理会,八成是累了。
这一年里,肖任发现亦瑶和从前一样,大大咧咧可可爱爱,但以前可是出来没有对自己动过手,好比捏胳膊,揪耳朵。可能是自己不值得被尊重了吧。
“你……”
“你说你租个马车有用,这速度猴年马月都到不了!亦瑶此时已经困得不行了,整个人都倚在肖任的背上,但还是含糊不清地发着孩子气。
肖任感觉背后一暖,手中的马栓握紧了些,“不然让你这笨蛋御剑飞行?会累死的吧?”
见亦瑶没回应,看来是睡着了。
肖任下意识的放慢了速度。
……
数日之后,他们来到了塞北一处较为偏僻的小村庄。
“是这没错了。”肖任纵身一跃下了马,拍了拍双手。
“可是这里这么大,白衣人说的地方在哪呢?”
“这个嘛……慢慢找呗!师妹若是累了,我们便先找一间客栈落脚。”
“我不累,师兄你呢?”
“我也不累!”
肖任话音刚落,身后那匹马便开始仰天长啸,接着便倒在了地上。
亦瑶惊讶地指着侧躺在地上的马道:“它累了。”
肖任回过头来,托着下巴振振有词道:“那刘地主不是天天炫耀这千里马多厉害吗?怎么这么娇气,中看不中用。”
“你管这叫娇气?”是啊,这叫娇气,再厉害的马被你折腾个十来日,不死都已经极其幸运的了。
“嗯……小心!”
远处两支箭径直朝二人分别飞来,还在二人武功高,均躲了过去。
而那匹揣着粗气的马可就惨了,倒下哪里不好偏偏倒下那里,默默承受了两箭。一支插在了屁股上,一支刺透了眼睛深深插进脑袋。马儿当场一命呜呼。
迎面走来的是一位扎着麻花辫的女孩和一位壮汉。
“什么人?”那位壮汉率先开口。
“你都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你就动手,有病吧!”肖任不能接受马儿为自己而死的现实,于是骂了一句脏话。
那女人倒是对着他们二人仔细打量了一番,却看到了亦瑶腰上别着的朔风剑,顿时瞪大眼睛,皱了皱眉头,吃惊地道了声:“是朔风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