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定为七月初七。本是席清与席念的婚期。这不是故意为之。只是博个彩头。
席清阿爹帮我安排了婚事吧,来年七月乞巧节我也成婚。
这么一段时间下来,席清也想明白了。人家不愿意嫁他,要去嫁给才认识几日的人。他也勉强不来。
他现在能做的只有一声不吭。默默无闻地祝福他的阿姊新婚快乐。再无其他痴心妄想。徒增不快。
席父逢影能想明白便好。阿爹定会为你寻一门满意的婚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人呐,活一世本就该往前望。你年龄还轻些,往后要走的路还长得很。
席清阿爹说的是。
这姐弟俩平常在院子里几乎碰不到面。也不知从前是如何从早腻到晚的。不见也好,免了尴尬,免了掩藏情绪。
席母阿念。聘书下了。你要再斟酌一翻吗?
席念阿娘。这已是必行之路,由不得我决定。
席母苦了你和阿清了。
席念昨日终会死去的。不是嘛?阿娘
七月初七。
华灯初上,万家灯火通明。
上安街上,人潮汹涌。
她记得那年,他们也曾在乞巧节上相拥于大庭广众,芳心暗许,长夜难眠。只是,要戴着面具。要掩饰身份。
他记得那时,他们仍是少年,仍是满心期待。整日里,无所期盼,偏要用令人心悸的情话和空口无凭的誓言来度日。
原来,他们都记得。他们都不成熟。
柏舟一句: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是多少有情人最动听的情话。可是多少掺了些稚气未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