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世勋讨厌下雨天。
也许豪门在许多人眼里都是勾心斗角、战火纷飞,为了家产经常闹得天翻地覆,但他们家不一样。
吴世勋只有一个姐姐,属于“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那种,是个艺术家,最初是。
她本来在绘画界马上就要站稳了脚跟,却在一举成名后甩给家里人一句话,“我要去救助野生动物。”
父母虽然不想让她放弃唾手可得的名利,倒也没有责怪,只当她当乖乖女当惯了,想任性一回。
吴世勋是不会管姐姐要去干什么的——他们家就是这个样子,父母几乎不会过问儿女生活,姐弟间就更不用说了。
但是总有人问他,在上学时同学要问他,“你姐姐怎么想去非洲啊?”
工作了下属还要八卦,“吴总裁的姐姐好像有点不正常……”
这些话语和父母的争吵一样,和那些雨声一样,搅得他心烦。
吴世勋不是个大度的人,他不会和某些成年人一样一笑而过,于是问他的同学被校长下令开除,八卦的下属被他下令开除。
他眼里容不下沙子的。
最开始鹿晗也像一颗沙子,他看着扎眼得很,可不知怎么的,他硬是让这颗沙子留在他眼睛里,慢慢磨成了珍珠。
“你今晚不是有个慈善晚宴吗。”鹿晗端着冰美式来到他跟前。
“我不喝咖啡。”吴世勋皱起眉头,窗外雨声连绵不绝,他想起以前的事,心里更感聒噪了。
尽管已经再没有人敢提他家里的事。
鹿晗笑,“这是我的。”然后顺手拿起桌上的剧本,细细翻阅起来。
满不在乎才是最尖最利的刀子,得到鹿晗的身子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虽然吴世勋确实享受那种感觉。
“你把自己抬的可真高。”吴世勋的话里已经渗着怒气,“你不会真觉得自己是个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吧。”
其实鹿晗是觉得很奇怪的,他看不透吴世勋这种伤人伤己,略显装模作样的愤怒。
“是你把我抬的太高了。”鹿晗道,平静如常。
吴世勋端起杯子就往地上砸,这动静着实恐怖,加上四溅的咖啡,活像是制造了一个凶案现场。
“你应该去参加慈善晚宴,而不是在这里弄脏地板。”鹿晗看向吴世勋,他的双眼一如既往像是无风经过的湖面,不见波澜,没有恐惧。
吴世勋猛地抓住鹿晗的手腕,他手劲太大,鹿晗吃痛,“嘶!”
“你现在是不是也觉得,我们一家人都不正常?”吴世勋笑起来,是很标准的阴鸷的笑,比鹿晗见过的许多老戏骨表现的都更好。
吴世勋的情绪一到下暴雨的天气就不太稳定,鹿晗是知道的。偏偏他还专挑下雨天到自己公寓来,小明星怎么拗得过大金主呢?
鹿晗脸色透着苍白,实在太痛了,“你先松开。”
吴世勋见他就像要没气了似的,终于松开了手,“这么柔弱像个男人吗。”
“你也应该像个成年人一样。”鹿晗耐着性子劝他,“去晚宴。”
吴世勋烦躁地扯扯领带,给秘书打了一个电话,“晚宴叫秦总去。”
鹿晗是不愿意干秘书的活,一直提醒总裁去工作的,他只是不想看见吴世勋。反常
吴世勋又要伸手来抓他,他早已预料到,迅速躲了过去,把剧本放好,起身进卧室,“我先洗澡。”
鹿晗看着爬满雾气的镜子,模糊得看不清自己的脸,他知道自己长的不差,但是娱乐圈好看又会讨好的人数不胜数,他不明白吴世勋为什么自讨没趣。
鹿晗刚拉开浴室门,发现吴世勋就站在浴室门口,双眼通红,“鹿晗。”
鹿晗倚着门框看着吴世勋,他觉得吴世勋的情绪应该基本稳定下来了,“我在。”
吴世勋把鹿晗拉过来,低下头埋进他的颈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