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南市市街最繁华的段落,出现了一位女子。
纤细的腰肢贴合着一件柳叶翠波青线修边褂,配合着画卷所用的丹青般的襦裙,这一身穿戴,就透着几分典雅端庄。
头上戴着小家碧玉的溜银喜鹊珠花,再配上景泰蓝红珊瑚耳环,端庄上面更添加了几分动人。
美如画中之人,但美中不足的,这女子畏畏缩缩的,就像做贼似的。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多看了她几眼,她便羞涩的快步跑开了。
她跑到了一个僻静的拐角处,微微缓了口气,又不知做些什么的来回走着。青色的袖口上那柳叶随着女子的轻轻走动,就好像真的柳叶在春风走拂过。
此时,巷子里走来一个男子,一袭玉色印暗金竹叶纹长衣,束在腰带中,整个人显得干净利落。乌黑的头发在头顶上梳成整齐的发髻,上面扎了一根古朴的桃木簪子,肤色白皙,怎么看怎么风流倜傥。
男子不紧不慢的向前走,而女子又低着头看着脚下若有所思的样子,一不小心两者撞在了一起。
一双似湖水般深邃的眼睛对上一双似泉水般清澈的眸子。
女子看了男子良久,慌忙的低下头,又向左侧看去,洁白的脸颊浮现出一抹嫣红,她芊芊细手死死拽住自己的衣袖,似乎要把它扣出个大洞不可。
见男子不说话,女子断断续续的小声开口道。
白鹤逸影……影兄……
影澈琛似乎是呆住了,这女子……竟是那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似乎女装后的他连声音都变了,往日里他吊儿郎当,就连声调都有这一股欠欠的一位。如今换上女装,行为动作都淑女起来,说话如鸟啼,又如清风,拂过他的耳。
影澈琛我去,狗白你是个妹子啊!
白鹤逸你……你你,我我当然是男人!
影澈琛狗白有这癖好……
影澈琛上下打量着白鹤逸这副模样,要不是影澈琛认得这欠揍的嘴脸,绝对认为这是一个女子。于是,影澈琛在心中给白鹤逸下了一个定义――娘。
白鹤逸我没有!
这时,远处的秋水假装路过,四处张望,但就是不往白鹤逸这边看。
秋水咳。
秋水今天天气真好啊!
白鹤逸……
白鹤逸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唇瓣,收掉眼底的怒气,让自己的内心变得柔和,而眼底也浮出一股水汽。
白鹤逸其实……其实人家一直是女孩子啦~
影澈琛转过头,手指微微一侧,触碰着自己的嘴角,让自己不要笑出来。影澈琛对上白鹤逸那柔情似水的双眸。
影澈琛白妹想说什么?
白鹤逸演起女人来,简直比女人还要女人。
那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样子,很难让人察觉到他是个男人。
白鹤逸不语。
影澈琛怎么今天如此恬静?
白鹤逸……
白鹤逸啊草!不装了!劳资装不下去了!
是的他破功了,看着影澈琛深情款款的眼神,白鹤逸大气不敢喘,本来是来调戏影澈琛的,怎么反而自己被调戏似的?
影澈琛白妹,你这是芳心暗许?
白鹤逸许你个大头鬼!哪个不长眼睛的瞎了眼看上你?
影澈琛那就是有求于我?
白鹤逸这……
白鹤逸还真有……
白鹤逸来当我师父的徒弟吧……
影澈琛不巧,你迟一步了,我有师父了。
白鹤逸什么你有师父?
影澈琛恩。
白鹤逸这人做事之前一向会把人家的底细查上一查,如今碰到这个寡言少语的人,自以为他找不到师父,就没有疑心。
如今看来,那就像是来挖墙脚的,白鹤逸有些心虚,脚底抹了油似的,一溜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