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神兽没能想到,这个眼前丝毫不着调的家伙竟是她等了千年魔尊。
手绵绵的敷在伍三藏脸上,水肿大的兔子下巴喃喃着。
“伍三藏,嗯,伍三藏”
似乎这个兔子不用什么人来控制,泪水哗啦啦的流,跪拜樱树前不知不觉三刻。
“跪着睡着了?”伍三藏醒来试图扑拉那兔子神兽的两只绒耳。
“烦”兔子满脸嫌弃,扑朔迷离中鼾声四起。
“喂”
兔子家伙瞪大眼球震颤道:“你你你!”
众目睽睽五个家伙一同盯向兔子神情。
顺子饶有情趣,再次撩拨那兔子松软屁股偷笑道:“哟,这兔子成精了?会说话,功夫了得…”
众人憨憨大笑,兔子撅翘起尾巴摇摆,吓走清羽扇低头卖萌。
“脾气也不小,是个小滑头”
胆子少女心泛滥两手肆虐在兔子脸上打滚。
伍三藏刻意提溜一壶酒把众人支开,方请兔子旁边细聊。
乖乖听话,伍三藏对这种词汇始终怀疑。
兔子自从知道伍三藏是魔尊还是有些不服,不过听话了,起码不胡闹。
“你脑子现在好使了?”兔子冷冰冰道。
“嗯,如今脑子好了,不过还有一事相求”
伍三藏故意留下一嘴,等待答复。
“是在找千古残留下的阴魂法力?”兔子带着官腔,原地琢磨什么。
伍三藏点头示意,只不过那兔子心不在焉没有理会。
重复、重复…
兔子在四周围掀起遮盖地表的樱树叶,伍三藏一再提醒目的,不过兔子的挖洞技术很好,她原来是饿了自己挖洞找食物。
“兔子先生…”伍三藏客气的称呼。
“哦?忘记说了,我没名字,但性别女。”
兔子着重强调一遍继续弯腰掏石板。
原地千年酿酒坛殆尽,伍三藏通红羞愧看向众人。
兔子索性吃饱了,那一旁四个家伙也基本醉醺醺。
“说吧。”兔子瞅向伍三藏身后四人微醺模样。
“还是那件事…”伍三藏企图避免生硬。
“好,就在湖中央,不深。封藏珍珠球子里。”
伍三藏脸色惊愕,一时间他属实没曾想过兔子会轻而易举告诉自己。
“谢了,你的任务总算完成了。”伍三藏站立弯腰双手扣在兔子腮帮上圆球嘴巴。
“什么任务…”吐出偌大果粒兔子有些质疑道:“你难道还没死?也怪…百妖不能侵的阴阳谭你都能进出自如。”
“哦,确实还没死…”伍三藏毫不在意,肉乎乎的兔子已经趁机将嘴唇上板着两颗尖锐牙齿朝自己食指啃去。
“流血了”
身后闻着血腥味一嘴酒气的顺子鬼魅起身搂住伍三藏重复道:“大王,流血了。”
“嘶!痛!”
伍三藏剥离食指,不料斑驳已然生出印记,反手要逮住兔子示问,不料恍惚间已经泯然消失。
樱花树的地板上兔子扒开的地皮被踏平,貌似这位喜欢装神弄鬼的兔子小姐从未来过,树桩洞穴上是松鼠、百灵可能这就是地狱最具诗意所在。
事不宜迟,伍三藏没空搭理什么兔子,裹衣绑紧樱花树,纵身一跃便翻进阴阳谭底寻找珍珠下落。
酒壮顺子怂人胆,欲罢一起同去不料才迈开两段小步就血色涌上,喉咙之处难得喘息。
“大王!”顺子抬头呕吐,浑身上下散发酒气被翻滚干净,内力险些重创。
“醒醒”
十八弯道老中医被摇曳颤抖,索然醒的明白依旧迟钝说着:“药,醒酒药。”
[一刻钟头后]
即便伍三藏有水术护体纵然差点丧命,原这阴阳谭底正是鬼门关的结界,死人转世投胎之地。
两个侍卫看守珍珠不让拿,这才逼得自己不得不露出雷昆咒来管住两人嘴巴,大胆取走珍珠子。
好在一时爽了,不过地狱中无论鼠辈上统皆晓得那阎王爷儿子是个横空出世的家伙。
究竟是到底死了?还是没死?
说不清,因为那鬼门关的侍卫没接待过这般“大官”,可能也就讨论不上什么生死一说。
伍三藏正是兴高采烈揪着腰盘中绳子上岸,谁知那樱花树下四人已是肝肠寸断好生没有血色。
“这是怎么了?”伍三藏扶起顺子扬言张望,顶头处没了樱花树叶的帮衬果然容易被歹人偷袭…
顺子苦笑皱缩嘴角,脸色土灰阴沉着。
“属下们无妨,不过急功近利有些帮不到大王,所以硬闯阴阳谭了”
“胡闹!”
“你们…你们这是白白送死!”
一手搭载一手肩部,伍三藏尽可能将内力释放丹田之中。
真气也许有稍疏漏,脉搏传出口,衣袋里珍珠粒子也翻滚跌宕。
“很快就没事了”伍三藏嘴角微微上扬,此刻没有感知的自己有些疲倦和两眼昏花。
“很快就没事了…”脑子里顽固重复一句话,伍三藏面容苍白几乎栽倒。
“很快就没事了”
接踵而来的是耳膜处隐隐作痛,随之失明、聋哑、躯干处浑身上下的内力从左右夹击。
胆子茫然间被丹田中真气震醒,其余三人如出一辙。
众人回头探望,刚巧那伍三藏原地盘坐一声不吭,僵化的外表皮囊下空洞眼窝难免让人回想起死亡。
平嘴老中医靠近观摩一番不禁感叹。
“真的死了”
众人为之一振,场面却意外引起平嘴老中医异常兴奋。
“终究是没心没肺的家伙”顺子低头捂脸,变态般嘴角昂头冷笑,再次牢牢抱紧伍三藏,那朱砂色腥红血液两眼纵横。
“太好了”平嘴老中医从伍三藏衣布中抽出金色珍珠子趾高气昂。
“美丽”他们这帮矮小胆怯的家伙习惯性把宝物统称为“美丽”。
杵在四周,双眸合闭。胆子女人面庞中呆滞模样做不出任何大胆举动,自己只能默默听着,樱珞中大发雷霆。
“难道就是为了得到这千年珍珠…”顺子面色不屑,抽身羽翼下獠牙百爪,显然以往的宰割、吞并已然不足解除心头之恨。
怀抱杀意,顺子目睹老中医掌心合十碾碎金淀色珍珠,手腕处炸裂鲜血。
似乎诡异的举动可以引起自己一时不可理喻,但终将是不可挽回的结局与背叛、耻辱。
“死到临头难不成是自毁珍珠求饶?”顺子羽翼遮掩下黑色刺刀逐渐裸露。
平嘴老中医听来阵阵发笑,荒唐间手臂两侧端平扳直,头颅就那么正常对视,好像一心赴死。
“住手!”十八弯老中医愈发冲向顺子面前阻止杀戮。
不过利刃钢刀蓄势待发,顺子双臂胡乱挥动便可以打碎那靠近者的头骨。
“阻止他!他在使用禁术,起死回生!这家伙打算把自己当做血祭来让大王起死回生。快…救他!救他!”
十八弯嘴老中医泪流满面,自己被黑色羽翼险些弹飞了,眩晕般抱住傻傻伫立的胆子请求支援。
胆子纵然像雷鸣劈中,抬头已是束手无策。
黑色羽翼飞速冲撞下,即便残损的羽毛依旧镶嵌在平嘴老中医的三尺腰盘之上。
呆呆的,十八弯嘴老中医见状昏厥而去;胆子凭借低吟祷告上天佛祖;
顺子垂头走来,嘴里柔弱道:“确定死的很安详”。
“啪!”
顺子不明为何实实在在落下嘴巴烙印,只见胆子泪眼蓬松解释错杀原由。
此刻,已然二人无话可说,顺子双腿蹲伏也只不过抬头仰望。
可能对于前世,顺子、胆子还有很多期许,比如对爱情的执念、对战场上抛头热血的将领。
是啊,樱花树桩上已经酝酿了千年的金色珍珠正在浮空高悬。
顺子抱怨说“代价可能是老中医的清高”
胆子咧嘴嘲笑他这是愚人自扰。
毕竟那嚣张跋扈的家伙即便是在地狱中死也要求个“洋洋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