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儿翅膀硬了,就以为哀家治不了你了?既然你已经知道皇后并非你的生母,又早就找到了产婆,那定然也知道这事与哀家有关,如此这般,便是万万饶你不得了。”吕后恶狠狠的说。
刘恭早已料到了她的反应,他牵起嘴角,嘲讽道:“难道不知道,您就能放过我了吗?”“您为了权利,可以把我们当做棋子,一旦受到威胁,可以舍弃皇后,当做您的挡箭牌。”
“以后,等我没了利用价值,定然也是可以放弃我的,这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罢了,如今,我知晓了您的秘密,您定会为了荣华杀了孙儿,孙儿也算是提前解脱了。”刘恭一脸坦然的说,似乎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从容赴死。
吕后看到他的模样,想到了自己的孩子,刘恭的父亲,她有些犹豫,难道自己真的要为了这个位置,将他仅剩的血脉都断了吗?
许久,她终于下了决定,出声说:“皇帝刘恭身患重病,不尊祖制,身为君主,不能克己己身,昏庸无道,现自愿请退,暂居于永巷,反省养病,任何人不得打扰。”
刘恭听到这个安排,心中明白,虽然名义上是养病,实则囚禁,他唇角微翘:“谢祖母开恩,孙儿再次别过,愿祖母能顺利达成自己的心愿。”
说完,利落的转身,刘恭知道,从今天开始,这京城的繁华落败,这宫里的勾心斗角都与他无关了,自己可能要永远呆在永巷了。
身在未央宫的张嫣听到这个消息,手中的佛珠一顿,叹了口气:“也好,这样也好,总归能平平安安的度过此生了,总好过处在那个人人争夺的位置上,朝不保夕。”
张嫣本以为自己会在未央宫平淡的度过一生,却没想到事情发生了转折。
吕后八年,七月三十日,吕后去世,不久,大臣们共同铲除了诸吕,立代王刘恒为帝,曾经风光一时的吕氏家族一朝衰败。
身在北宫的张嫣,虽幸免一死,逃过一劫,却依旧受到了牵连,被罢黜了后位,居于狭小偏僻的北宫。
虽然宫殿偏僻冷清,寂寥无人,可在云汐的照拂下,也无人敢欺负她,克扣她的吃穿用度,月例银子。
对了,说错了,现在已经不能叫云汐了,现在得称皇后娘娘了,而云汐也改名成了窦漪房,虽然嫣儿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才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但她知道,漪房十分的不容易,定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故人相见,早已不复从前,物是人非,两人的感情但也值得珍惜和怀念。
有了漪房的照顾,嫣儿在宫中的日子也好过了一些,她也知道如今自己的身份尴尬,不宜外出,所以就安安分分的待在北宫,做做针线活打发时间。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她也一天一天老去。
这天大军出师,宫中所有人都得前去,嫣儿也去了,她静静的站在人群中,缩在一个小角落里,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
这时,大军出发,她好奇的抬起头来,却遇到了一个她此生都难忘记的人—大将军周亚夫。
此刻周亚夫正坐在高大的黑马上,身上的盔甲和手中的利剑,配上脸上糟乱的胡须,更显得成熟而稳重,一下就吸引了嫣儿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