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祖母病弱而关切的眼神中,月言缓缓的点下了头,同意与其他家的公子相见一番,互相了解。
看到自家外孙女终于松了口,老夫人苍白的脸庞也有了些血色,连忙叫来大夫人,请她做主,为月言寻几户好人家。
架不住母亲的恳求,大夫人应下了这个苦差事儿,几日的奔波,数个媒婆的努力下,他们寻来了许多适龄公子的画像。
与这边忙碌的景象不同,镇北侯府内的南宫秦,此时正惴惴不安的坐在府中,他端坐在木凳上,耳边听着下属传来的消息。
当他听到将军府正在寻亲时,猛地将手中的笔杆一放,啪的一声巨响,那杆上好的墨笔,瞬间报废了。
“什么?他们真的是这样做的?”他怒火中烧,又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下属低下头,不敢直视世子怒气冲冲又阴沉的脸庞,却也不敢不回答,于是斟酌了一番,委婉的说:“是的,但不是孙小姐的意思,她也是在老夫人的恳求下心软了,被迫同意的。”
南宫秦听了,冷笑一声,苦闷的问:“就算是这样,那她为什么不来找我?明明我都与她说好,来找我才是最好的选择。”
“或许孙小姐是不想麻烦您呢?”下属说,但他没想到自己随意一说,用来安慰主子的话,却正好猜中了月言的心思。
其实她之前也是考虑过南宫秦的,且不说他的身份,足以让老夫人放心,堵住别人的嘴,就单单是他说的合约和条件,月言便十分的心动。
只是他家的门第太高,自己觉得实在是高攀不上,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顾虑,也是那一纸的合约,能否生效?若单只是他们两人的私下协议,到时只需他一说,狡辩一番,而自己又拿不出什么证物的话,可就不好处理了。
而且天下哪里有免费的午餐呢?他对自己这般好,定是有所图,若真只是为了报恩,大可不必如此,只需给几锭银子,带她游览一下汴京即可,再说自己已经明确提出不需要他报恩了,所以说,他这番殷勤的模样,实在是不怀好意啊!
倒不如选一个家境一般,憨厚老实的人,提前与他说清,这只是做戏,来的安全。届时以利益为饵,以权势相逼,就可脱身,恢复自由了。
在心中将小算盘打得啪啪直响的月言,并不知道自己的这番行为,在无形中给南宫秦请带来了多大的伤害?
“何出此言?”南宫秦问,听到主子的提问,下属瞬间明白了,他站在月言的角度,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与顾虑:“首先,主子啊,你俩只是说说而已,口头承诺并没有什么用,就算你俩白纸黑字画押了,也不过是一纸合同而已,在镇北侯府候府的威示下,那一纸合同并没有什么保障,谁知道,到时候,您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其次,孙小姐可能并不想欠你人情,并不想麻烦你。”下属精准的说出了原因,听到下属的答案,南宫秦陷入了沉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