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秋日,自花言闭关以来,这已经是第十场围猎了。闻权端坐九尘殿高位,听着底下诸神讨论此次由谁做君副使,思绪远飘。
若花言在这,副使就不会如此难抉择。可她不在围猎之事就由四元君负责,时间长了,难免惹人非议。闻权为堵住悠悠之口,特设副使一职,选其余新晋前往。四元君有花晋宠着,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加之,花言定下过规矩不收不义,故此几人对那些不感兴趣。围猎妖魂魔物之流,往往能有所获,只要不过分,四元君也懒得管,如此看来众人争夺位置也是常理。
闻权诸卿,此次围猎地点乃是人妖交界之地,为保人界安全,本君将命四元君全部前往。
无殇帝君,那副使如何选择?
闻权照旧,一人一个副使。
闻权一番话下来,殿内顿时人声鼎沸。
无殇是。
忆柔站在最前面,有些失神。
雨神语汐忆柔
花神忆柔嗯,
雨神语汐怎么出神了?
花神忆柔我在想阿言,都一千年了,不知她何时回来。
忆柔心中难过,不知何时大殿内已经安静下来,她话也在大殿回荡,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闻权看着女儿,不知如何宽慰,喧嚣的人也在闻权黯然的目光下,沉默了。自创世以来,就没有谁闭关能过一千年的,所有人都认为花言已经陨落了,只是不敢说而已。
风神千涵总会回来的,别担心。
千涵说着安慰忆柔话,说出口的,却是连自己都不信的。
气氛冷得吓人,闻权不忍,命人散了大会。正在此时,一只周身荧光的蝴蝶飞入大殿,。
众神那是什么?
神官好漂亮的蝴蝶,从来没有见过!
神官是不是殿下的荧光蝶?
众人议论纷纷之下,蝴蝶飞过了宽敞的大殿,萤光越过时,那一群盼了千年的长辈心情复杂。闻权施法抓过荧光蝶,蝴蝶扑扇几下翅膀,抖落一封信件,。随后绕着四元君飞了一圈,最终停在了忆柔手上,扑扇几下后化作一缕青烟。闻权打开信件,仔细过目后,信涵化灰,心情开朗。
闻权围猎由四院君为副使,黎容,离阎渊带领两千天兵前往。四神,不得以神族之位干涉此次围猎。
闻权说完,命除家人外的众神散去,随后走下高位,拍了拍忆柔的肩。
闻权回家吧,她说想家了。
忆柔泪珠滚落,挂着苦笑的容颜滑落晶莹泪珠,没顾得上逝泪就自大殿之上御剑而去。得了默许,四元君也紧随其后。三姐妹被拦住了,闻权摇摇头,三人就同他留在了大殿上。
三月之期,不过弹指一瞬,这三个月,花神同四元君都没露过面,直至围猎前一日,四元君才在提出发前去布置的队伍里现身。
今年的围猎十分盛大,六界更是难得齐聚了一次,往常冥王只是派人来走个过场,魔界最多也只有洛殊到场,今日却连洛彦来了。六界君主难得凑齐了大半。人界由天鉴院代表,神族竟然是四元君集齐。
在阵阵响彻天际的鼓声中,各界开始入场,首先是主办方妖界,依次是神界,人界,冥界,翼界,魔界。此次四元君都在,倒是让众人都没想到。
仪式过场走完,围猎也算进入开场,由神族负责统筹的神族主使射出第一支箭矢后,围猎就算正式开始了。参与猎杀的弟子早已迫不及待,可神界代表却一直未到台上射出代表开始的第一箭。
眼看场面有些不对,殷玄墨只能前去询问。却在同无情询问时,无意看到了无殇,殷玄墨愣了一下,
殷玄墨,妖王元君,为何没人上台射出第一箭?宣布猎杀开始?
底下早已经议论四起,更多的则是认为四元君谁也不服谁,在互相压制。
无情起身,向众人行了一礼,以示歉意
无情诸位,十分抱歉,可能’
话还没说完,只听远处传来一声高呼,
花言诸位,十分抱歉,吾来晚了。
众人目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玉面女子,腰间配着一把玉鞘宝剑,策马而来。
一见玉面在场的人都愣了许久,云泽更是出神,像入迷了一般,目不转睛。
入了场,雪蹄停了下来,花言骑于马上,颔首致歉。
花言是本君耽误了你们的时间,作为补偿,此次围猎前三甲,加带一件本君所炼法宝。
在场之人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花言就提起挂在鞍上的弓,抽出箭矢,射向猎场。她挽住了雪蹄的缰绳,策马奔向箭矢飞向的方向。大声宣告着
花言围猎开始!
得了号召,早已经蓄势待发的弟子都收了神,御剑随着她的身影奔向猎场。花言境界太高,若是参与猎杀对参赛的而言,未免不公。所以怕麻烦的帝姬找到适合休息的高大树木后,越上树枝就开始小憩。
没有刺骨的寒冷,撕裂的疼痛。清幽的花草香,和旖旎的景色间,多了丝安心。这样的地方,不知能否睡个好觉。抱着试试的心态,花言将雪蹄先遣了回去。
猎场营地,还在她出关震惊中的众人,围着四元君喋喋不休。
魔尊,洛彦元君,帝姬何时出关的?
洛殊阿言出关这么大的事,为何没昭告六界?
四元君怕再不回答剩下的问题就没玩,只能先发制人。
无痕诸位,帝姬出关已有三月,此行由殿下所领正是借机昭告。殿下闭关千载,适应一番也无不可。
洛彦听完,明白了。
魔尊,洛彦原来如此
云砚听完,总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简单,轻声询问无泪
云砚,天鉴院长无泪,殿下身体状况如何?
无泪不知如何答,看着云砚一再沉默,气氛正尴尬时,花晋来了。
冥王,花晋三哥不必担心,阿言身体无异,灵力也增进了不少,如今万招过后,我都不敢言胜。
花晋特意大声说话,在场的看见他,真的惊住了。花晋竟然亲自来了,还是带着花神一起来的。四元君看见父亲母亲连忙行礼拜见
云砚,天鉴院长四弟,你怎么来了?
四元君父,拜见上神,拜见冥王。
花神忆柔你们快起来,忙你们的,不用管我。
四元君是
冥王,花晋大哥,三哥,阿言的事我等会同你们细说。
花晋这样说了,洛彦同云砚也就没在多问。随后,花晋扫了一眼,发现没有花言的人影,颇有些无奈。
冥王,花晋无殇,阿言呢?
无殇还未开口,洛殊就抢先答了。
洛殊四伯,阿言骑着雪蹄去猎魂了。
花晋颇有些无奈,却也没多说 。
冥王,花晋唉,随她去吧,睡了三个月了,活动活动也好。
冥王,花晋小殊,青吾,景辰,你们也千年未见了,去阿言叙叙旧吧。
四元君事情不少,见几位君主即将会晤也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洛彦,花晋,云砚还欲交谈,殷玄墨就来拜会了。
几人交谈着事宜,忆柔放心不下花言,决定去猎场去猎场看看。
风神千涵忆柔,终于找到你了
花神忆柔三姐有事吗?
风神千涵快过来,我带你去见大姐二姐。
花神忆柔大姐二姐也来了吗?
风神千涵我们都来了,帝君说让我们不要以上神之尊插手,这不,就然我们随夫了嘛。
雨神语汐忆柔来了,快过来坐。
魔族大营,王帐左侧一顶华丽温暖的帐篷内,四姐妹正谈着这三月之事。
雨神语汐阿言是何时出关的?
花神忆柔我回冥界那日。
水神云安身体有异?
花神忆柔我也不知道如何说,那日我回去,用完晚膳后,她就说自己好困,让我陪着着她休息,却在半梦半醒之间徘徊,喊着冷,喊着痛。醒来我问试探性问过她,可她却不记得了。之后每一天都是如此,我有些担忧,想探查一下,晋郎却说,阿言身上有她自己下的封印,且已至化婴之境,贸然探查会损失身体。
风神千涵对自己下封印也不是没有,你别太过忧心。
雨神语汐别太忧心,我这就让人将同梦枕送来,如此不觉探查,总该有个结果。
水神云安我那有菡萏安神香,兴许能用上,晚间送与你。
花神忆柔多谢大姐,二姐。
风神千涵阿言方才是去猎场了吗?
花神忆柔是,我正准备去寻她呢
雨神语汐我们随你一同去吧,
水神云安化婴之境是不是会在沉睡之时法力自封?
风神千涵我记得是化婴中期才会有次状况的,
花神忆柔遭了,阿言昨日刚至化婴中期,我怎么将此时给忘了。
忆柔这一说,几人都急了,急急忙忙的就往猎场赶去,却在入林时遇见了棋鴻。
棋鴻见忆柔,不知如何开口,自知晓忆柔乃姐姐的血脉之后,这千年间他到冥界找过忆柔许多次。忆柔没有怪他,也不认他,毕竟这之间隔了太多东西,她也分不出对错来,只能如此。
花神忆柔棋鴻将军
翼族将军棋鴻忆柔同诸位上神这是要去何处?
花神忆柔小女顽劣,私跑入猎场,我同几位姐姐前去寻她,时间紧迫,恕我不便多说,告辞。
几人告辞过后就走了,棋鴻看忆柔着急的模样,也随着进了猎场。大概走了半个时辰,一行人才看见在一处极其隐秘的树枝上躺着的人。花言给自己设的结界十分巧妙,若在八境之下,实在难以发现。
花神忆柔阿言,
风神千涵阿言,
水神云安阿言,
雨神语汐阿言,
几人唤了许久没有反应,忆柔只能尝试破开结界。可她小看了女儿的灵力,以她一人之力,实在是难。若几人合力,又怕伤了花言,正犯愁,跟随而来的棋鴻就出手了。结界破开,忆柔御剑而起,仍未唤醒熟睡之人。
翼族将军棋鴻先带人回去吧,
虽有隔阂,可棋鴻对待忆柔的态度也算有目共睹,他抱起花言时也是得了默许的。几人匆匆回来,无痕正好看见就禀告了花晋。
棋鴻将人放下后就走了,他刚刚走,担忧夫人的花晋同三位结义也赶至花言主帐。
冥王,花晋夫人,我听无痕说你同几位嫂嫂匆忙赶回,可是出了什么事?
四姐妹正守着花言,闻风而来的几位君主就忙着来慰问。
雨神语汐嘘,阿言还在休息,我们出去说。
几人出来,花晋如实相告,黄昏之时花言也醒了。一见四下无人,帝姬也很随意,鞋都没穿就跑出去找水喝,却在与几位长辈面面相觑时,呆在了原地。花言长大了一些,容貌比起一千年分明,美于她而言,并没有太大变化。
花言拜见,诸位叔叔,叔母,父亲母亲!
花晋看着衣裙下那双小脚,似笑非笑的收回了视线。
风神千涵我儿醒了,快过来让我看看。
花言叔母,
水神云安可有何处不适?
雨神语汐怎么不穿鞋?
花言我,
花言并无不适合,叔母不必担心。
花言不知怎么说,正巧洛殊传音于她叫她前去参天树一聚。
几位长辈没阻止,花言就御剑逃了。
花言我去找哥哥们了,晚膳不回来了,不必等我们。阿言告退!
冥王,花晋让你们别惯着,越发任性了。
洛彦见人走远,直接挑开了话题。
魔尊,洛彦为何阿言睡着会喊痛?唤不醒?还封了五感?
最直接的问题将最后一丝疑问挑开,花晋望着女儿远去时的宠溺也被无奈的担忧替代了。
冥王,花晋唉,
沉长的叹息声让在场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并不简单。叹息过后,大帐之中沉默良久,最终打破僵局的还是花神忆柔。
花神忆柔阿言她,给自己下了封印
雨汐几人忆柔说时无太大反应,如今洛彦几人听见,脸上立刻就沉了几分。
千涵不明所以,开口询问。
风神千涵对自己下封印之事并不罕见,为何你们如此惊讶?
武神,江楚弟妹有所不知,下印之人若是过了八境,封印所持岁月支撑所耗的并非灵力。
水神云安什么!
雨神语汐除去灵力,神仙能耗的不就是...
雨汐没能将最后的话说完,心中却与刚刚知情的三位妹妹一般。
魔尊,洛彦可有探查过这封印有多久了?
花晋摇头,口中说出来的话,更让人揪心。
冥王,花晋化婴之期,强行探寻神识会损失元神。
云砚,天鉴院长阿言已至化婴之期?
冥王,花晋是,昨日已至中期,如今若是困倦沉睡,就会同今日一般,灵力全无五感自封。
武神,江楚化婴之期凶险异常,多少灵修都是在此间遇害,实在不可掉以轻心。可是,为何会灵力全无?
冥王,花晋伤势所致
这句话出来,所以事情都明了,花言长至千年的闭关修养也有了解释。
水神云安景辰左右也没有大事,让他外出时护着阿言。
风神千涵青吾也是。
雨神语汐小殊从小待阿言如亲妹,这事他定然不会拒绝。
一番言语下来,虽碍于化婴不可强行解除封印。可花晋同忆柔心中多了慰藉。把责任抛出,他们依然是齐心的一家人。不会有那些勾心斗角的头疼后宅事。
夫妇两人道过谢后,就与几位兄嫂会冥界营地用膳了,毕竟是冥王,在神族之地用膳多少有些不合适。
花言御剑来到参天树时,洛殊正坐于粗壮枝干之上,江御同云泽盘腿坐于树下的石台之上。
花言你们今天都去哪了?怎么一个人都没见到?
最先逃掉的人明明是她,这招先发制人十分到位。三人都被堵的无言以对,却不妨碍有人剑走偏锋。
云泽,男主怎么不穿鞋?
洛殊江御两人听到云泽的话,才将目光从惊艳容颜下移,银色的剑刃与玉琢一样的足放在一起,竟然生出一丝莫名的可爱来。
花言站在剑上,也低头看了一眼,出于窘迫,只能扯扯裙摆将玉足掩住。
花言许久不见你们,想着能聚聚也不容易,一时着急忘穿了。
洛殊一看她难得窘迫,调侃到。
洛殊我知晓我英俊不凡,威武潇洒,可你也不必痴迷到连见我一面鞋子都顾不得穿的地步吧?
花言看了洛殊一眼,从剑上下来,与江御他们一样盘腿坐下,口中慢悠悠的回着话。
花言大哥,多年未见,你果然还是如往常一般孩子心性,一点都没有二哥的温文尔雅,三哥的稳重。
听到这称呼,云泽,江御以及树冠斜倚的洛殊都愣了一下。平复过来时,洛殊也跳到石台上,盘腿坐下。花言没有言语,等着他们缓和,毕竟拉着他们结拜的,是个孩子。如今千年已过,再叫那声久违的称呼,实在别有所感。
洛殊阿言,你的伤怎么样了?
花言看着月亮的目光一滞,心里像缺了点什么,却怎么都找不到。最终闭了闭眼,勾起了嘴角。
花言无碍,不过我遇见了另外一个棘手的问题,大概,也只有你们能帮到我。
江御什么事?
洛殊尽管说
云泽,男主但说无妨。
花言我已至化婴中期,再过些时间,后期也该到了,我得为自己寻个靠山。
洛殊四叔会舍得把交给我们照看?
江御阿言严重了,我们离化婴之期还远着呢,就算你五感自封,我们也未必是你的对手,又何须我们来护着你。
江御所言非虚,再修为上,一境如天堑,若是升入神境,于仙而言一级也如鸿沟,何况不是人人都能升入神境。花言如今的化婴境,就算自诩天赋如洛殊,云泽,江御,也要修行至少千年或者更久才能升入。他们如今于花言,就算是三个一起胜负也难料,即便无感自封,凭借那份天堑鸿沟的灵力差,也同他们任意一人平手。实在是没有要他们保护的必要。
三人细思过后,目光都盯紧花言。
花言感受到目光,唇一张一合,最终没能说什么。只能提起一坛酒三两下开封猛灌了几口。冰凉的酒液入了喉就滚烫得很,一路暖到了胃里。放下酒坛,花言盯着剩余半坛酒失了神。自己封印的那一部分,又有了冲破的趋势,搅得她头疼。
花言我伤势过重,修养了这些年也始终不能如初,化婴五感自封时,灵力也会随着封禁。我不会有记忆,不会知晓自己,也不会记得那期间的事。冥界引渡三年的时间大概正巧被我赶上了,爹爹无法帮我。
三人沉默许久,最终,也没有说出什么。花言看着气氛徒然降下,将话题转移了一些。
花言这酒不错,清香醇厚,还带着淡淡的梨花香,哪里来的?
见三人都不说话,花言也懒得追问。
花言光喝酒没意思,我许多年不曾进食,有没有什么能让我先垫垫肚子?
洛殊果然还是阿言
洛殊说着从乾坤袋里取出一盒糕点,十分精致,花言没见过只觉得好看,江御同云泽却是一眼就看出了那是出自雨汐的精妙杰作。
江御拿出来的,是水神从人间搜罗来的各种果干,满满一大盒子,品种繁多。
云泽拿出来的,是一篮个大水灵的枇杷,显然是储备已久,否则怎么能在秋季里看见如此新鲜的。花言忽略了这一点,抓起来拔了皮就往嘴里塞,无暇顾及其他。一旁的江御与洛殊对视一眼,偏头看了看云泽,那人,仍是正襟危坐的模样,不发一语。
天色将明之时,四人才停了下来,喝了一夜酒,又非凡品,饶花言千年练就的酒量也喝不过那几个近万年的。
三位义兄没有异常,她自己倒是醉得软趴趴的睡在台上,动都没动,又是处于化婴之期,跟个婴孩似的,随时随地都能睡着了。此刻已然五感自封云泽将人抱起揽在怀中,端正的坐姿也有了斜倚之态,只是为了让她睡得更舒服一些。
洛殊与江御同看了一眼,又是羡慕,又是担忧。
洛殊你还未向阿言表明过心意?
江御从未说么?
云泽看了眼怀中的人,堪堪摇头。
云泽,男主从未说过。
洛殊为何不说?
云泽望着洛殊,淡淡一问,将人说得哑巴了。
云泽,男主你向无痕元君表明心意了?
洛殊我与无痕同你们不一样,别这样看着我。
江御语气里带着笑的反问了一句。
江御是吗?我怎么听说有人随着无痕元君去人间巡查时被丢在了半路,等了三日后,还是一个人可怜巴巴的回了魔界。
洛殊无语,只能转了话题。
洛殊当年之事,你不要在自责了。如今阿言称你为二哥,必然不会计较往事 别把自己困在回忆里。
江御确实,当年之事,你也是受害之人。阿言闭关千载,你也领了打神鞭百道,入寒潭面壁二百年,如今,也该放下了。
怀中人动了动,又无意识的喊着痛,喊着救我,几人听见声响望向云泽怀中的人,那人眉心蹙着,很是痛苦的模样。云泽心中刺痛,轻轻安抚她,
云泽,男主当年三百道打神鞭,她没哼过一声,如今在梦里都喊着痛,该有多疼?
云泽的话像是问身边两人,又像是问自己。最终还是落入了无边的黑夜,没有一丝回响。
闭关千年,除了花言自己,谁都不知道她在千年间经历过什么。静默了近半个时辰,几人才收拾回去,将花言交给花晋时,云泽又听见了那句“好痛”,心瞬间就收紧了。
花晋接过花言,解释过,自花言出关就是这样,让他不必在意,可惜事实恰恰相反,他很是在意,在意到一夜无眠,在意到往事如潮水涌入脑海,将他反复凌迟了整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