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替我准备一下咖啡,不加奶不加糖。”男人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茶几已经堆满了文件。
他按得他的关节咔咔作响,眼睛里也满是血丝——他一夜未眠。
“您…不休息一会吗?”被唤作小寒的姑娘缓缓走过来,手里端着杯咖啡,轻轻放在他的右手旁。
他从一大堆文件里抬起头,金丝眼镜被清晨的太阳光折射出一丝光亮,有点晃眼。
“你不必对我这么拘束,这么久了,你还是不肯叫我的名字。”他嘴角含着笑,看着眼前的女孩。
“不……我无父无母孤苦伶仃…是您在那个夜晚收留了我…我只能给您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已经让我内心不安了。”她低头,不看他的眼睛。
“那你以后就叫我丁先生吧。”他骨节分明的手敲了敲眼镜框,“你跟我不必太拘束,等会让陈叔送你去学校,我今天会比较慢。”说完,他又埋头于工作之中。
蒋倾寒不明白,丁先生为什么会选择收养自己,况且二人的年龄差距也并非很大。
她搞不懂,却也不敢问。
能有这样的生活,比半夜边卖花边看书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什么样的生活都应当珍惜。
她几口吃完了餐桌上的白粥和油饼,穿上校服外套就坐了车。
丁先生的住所离学校略远,陈叔每天都早早的在车子旁等着蒋倾寒吃完早饭。
“小寒吃饱了吗?”陈叔的发丝中夹杂着几簇花白的影子,眼角也满是岁月的痕迹。他看起来很和蔼,总让蒋倾寒想到自己的父亲。
她点点头,向陈叔问了声早。
“上车吧。”
蒋倾寒拉开后座的车门,便从手提包里拿出课本小声念起来。可醉翁之意不在酒,没念两句便被窗外的风景带走了视线,思绪也越飘越远。
她过不去这道坎,她想不明白。越是不懂,越是不让知道,就越百爪挠心,恨不得扯破一层层的阻隔去看个究竟。
最终这一切胡思乱想,都止于那一副画面,
那一朵绽放着、燃烧着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