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与努力哪个重要?
哪个都不重要,因为无论你选择了谁,如何努力,最后都会回到他的身边。
千万次地。
————————————题记
成舍住院了,左臂粉碎性骨折,颅内轻微出血。
家暴时,从楼梯上摔下来。
家暴?这个字真刺眼。
成舍睁开肿得馒头似的眼,他说:
“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来了?你是愿我来,还是不要我来?
“看热闹。”我说。
张女士哭了,说:“夫妻一场,何况曾经是兄妹,你的心是肉长的么?”
我说:“成舍,你醒了么?”
他看着我。
我说:“好。那……我是谁?”
他说:“诺诺。”
我说,“好”。
又指着姜础问:“那他呢?”
成舍一时愤恨哀恸。
我问:“他是谁?”
我的少年闭上眼,不再言语,一身狼藉。
我笑着说:“看来你是醒了。”
于是,我转身拿起铁椅,砸向姜础,就像砸一颗核桃或者……西瓜。
我又坐牢了,被捕前,我说:
“成舍,你再敢为了我卖屁股,我就死在里面。”
我知道的,我早知道。
从他去监狱探我,眉间升起的那抹惊心的绮丽我便知道,我的小舍不一样了。
当时救我的不是韩家,是成舍。姜家在政界很有影响力,姜础、成舍是同学。
姜础说:“我知道你是谁?你知道韩家主母有多憎恨你的存在?”
此次入狱,成舍未至,浅浅来了。
她冷笑,环视四周:“这里都成你家了。”
我说:“家徒四壁,失礼,海涵。”
浅浅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谈笑风生?”
我看了看墙上的表:“下午四点。”
浅浅翻白眼,说:“真不知道我哥那白痴怎么会喜欢你这怪胎?”
“不过,你干的真漂亮,我以前瞧不上你,从那一椅子,我还真有些待见你了。”
我说:“还有那一瓶子。”
她微哂:“你总是这么叫人喜欢不起来。”
我出狱了,住了三个月,身上有点发霉。
姜础头部重创,需要养一段时日。
成舍的伤已然好了,还好,我的宝,无大碍。
我搬回了成家,没谁邀请。
踢走了浅浅,住在了成舍隔壁。
“浅浅会恨你的。”
“无妨,你不恨我便好。”
“你再毫不避讳地拔开我衣服看伤我也会恨你的。”
“无妨,你是我前夫。”
“把你爪子从我胸口拿开?”
“无妨,饭岛姑娘说每个前妻心里都想把前夫ooxx许多次。”
他说:“诺诺,你这样摸我,我们是什么关系?”
我说:“摸与被摸的关系。”
阿娇说,她也姓姜。
三年前,她哥哥带回一个漂亮的男孩子,叫成舍。
真的是很漂亮,很漂亮,虽然眉宇间总是那样结着哀愁与戒备,但一靠近便能闻到阳光的味道。
那个男孩子的皮夹子里的照片上有一个笑得可爱的姑娘。
她没想到三年后她能认识这个姑娘,并且发现这个姑娘好像只有在那个男孩子面前才会这样可爱。
阿娇捏了捏我的脸,说:“你真不可爱。”
“你知不知道,其实,我是喜欢那个男孩子的。只是她成了我好朋友的……前夫及未婚夫。”
我说:“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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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这座宅子的中央,高坐上是一位耄耋的老人和一位中年妇人。
我说:“爸爸,妈妈。”
这两个词对我本身无多大意义,远不如一声“小舍”叫我口齿生香、心头发烫。
听说,我是在这个宅子的某个房间里出生的。
我看着秘书陈恭恭敬敬地呈上DNA报告,韩夫人脸色变了变,阴沉着脸上楼去,四周是我不相识的近似基因群体:三男一女。
我开始思念我的小舍,这时候该正顶着张女士的骂哼哼唧唧地,赖床不起着呢。
我甚至开始思念跋扈的浅浅。
毕竟,姜家动不了韩家。
毕竟,而今我拖家带口,总要求个太平。
毕竟,姜础的重伤哪有善罢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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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
我的夫/我的妻。
简单的两个字,细细吟来,总能叫心中鲜花盛开,十里飘香。
嗯,我的夫,成舍。
他从浴室出来,健美的身躯,俊朗的面容,我的小舍,早已不是那个稚气未脱的少年。
“我打江南走过,
那记忆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
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 ,
成先生,今晚我想临幸你。”
他一愣,脊背绷直。
他说:“诺诺,我脏。”
我靠在他胸前,无声地,泪流满面。
他说:“诺诺,你别哭,我不是不喜欢你……
我只是,觉得你值得更好的……比如林牧……
他们只知道你喜欢我,却不知道我一直……欢喜着你的喜欢,却不能回应……
你是我的妹妹啊,在同一张户口本,同一个屋檐下的妹妹……
你小不懂事,可我这样的心思……太龌龊了。
只是,当你为了我杀了人,我想,我该为你做些什么。
做些什么才能够带你出牢笼,将你稳妥地交到另一人手里。
可是,我舍不得……你知道么……舍不得……我的小尾巴,我从小看到大的宝。”
我说:“什么是更好的呢,这个我二十多年来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砸了的人,算不算得好?
我刀山火海只想换他喜乐的人算不算得好?
我未来宝贝孩子的宝贝爸爸,算不算得好?
哥,我放在心尖上疼的人,你怎么能说他不好?”
我亲吻他,眼睛,鼻子,耳朵,胸膛,一遍一遍,终于他嚎啕大哭。
他说:“诺诺,我想你了,可想了。”
于是,我迎接我的少年回到我的怀抱。
年少时,我,我们总要扑腾着翅膀飞出去看看,看看这个世界是否如儿时梦想的一样。那便去看看吧,不着急的,你有你的成长,我有我的遭遇,我并不着急,只是静静等着命运将你再带回来,说:你这心头好太难伺候了,你哪根筋错了拿他当宝!
嗯……根根都错了呢。
就这么盘根错节,再也舍不得放开。
后面的故事……
我并不知道。
韩府的日子不算好过,尚能胜任。
张女士对我这个儿媳并不十分满意。
浅浅还是没事找事。
嗯……还有一些必然要收拾的人没收拾,亏欠了我心头好的,总是要还来的。
只是,现在,我的少年在我怀中醒来,初阳正好。
我便不知归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