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你愿意嫁给这个男人吗?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
“新郎,你愿意娶这个女人吗?爱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
————————题记
“成舍君。”
“嗯。”
“老衲觉得出生二十二载,而今方算得功德圆满。”
“就这点追求么?”
“这点都追了二十多年,别的自然想都不敢想。我打娘胎里就喜欢你了,真的。”
“没羞没臊。”
“标准的打情骂俏这个时候不该说:我打是一颗受精卵的时候就喜欢你了么?”
我接了一记棉枕,笑得前仰后俯,眼眶却涩得发疼。
小舍说我去洗澡,洗了许久,终于我佯睡,听到了书房的门被推开。
婚前,给林牧请柬。
他说,“你的婚礼我不去,你知道李清为什么要和成舍分手么?”
我说,“谢谢,我不想知道。”
我给他抱去了被子,为他盖上,看了许久,我的少年,什么时候丢了他的满身暖阳,那个藏在我心的金色少年。
转身时,他抱住我的腰,说:“对不起,对不起。”
腰间濡湿了一片。
我笑着,摸着他的头。
“小舍,不要说对不起,那时的情况,发生千千万万次,我都会去救你,不是为了让你难过,而是为了让你自由快乐地活着。”
“三年,真的没你们想象的那么长,我很好,我还有许许多多个三年,如果可以,欢迎你加入。”
“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喜欢你。我只是……只是一直想亲亲你。”
于是,我低下头,他全身绷紧,只在0.01cm的地方,我停了许久,终于又抬起。
“我说,现在我亲到了,功德圆满了,便没那么喜欢你了。”
“小舍,我想你快乐,你不快乐,我做这些,有什么意义?”
他忽然坐直,吻上我,艰难、强制、而又莽撞痛苦。
他说:“我们好好过日子,好好过日子。”
我看着他,那双琥珀一样的眼睛,那里曾经载着世间最美的太阳。
我说:“好。”
王姐有一次问我,爱是什么?
我说,爱是你和我用心交织的生活。
她拍了我一掌,说小样儿。
我着实不明白,一个黑帮大佬何以如此孜孜不倦地寻求形而上的精神世界,着实令人敬佩。
其实,我没告诉她。
爱,是用顶好顶好的耐心,等一个人你觉得顶好顶好的人,落到你的命中。
我的小舍,是顶好顶好的。
一天,一个比较好的男人找上了我,说起了顶好顶好的成舍君。
“你好,我叫姜础,我想请你离开成舍。”
“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你是谁,你给不了他幸福,因为他爱的是男人。你和他做过爱么?你知道他钟意的姿势么?你知道他的敏感地带么?”
啪!
“滚你妈!”
姜础说:“你知道成舍是怎么来到我身边的么?韩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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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姓韩,是个私生子。无论这个姓氏在C城有多显贵,都不能与我有半分关系,除了上次老爷子救我出牢狱,他是我生理上的雄性直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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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舍许多天没回家。
半个月后,我敲响了姜础家的门。
成舍在沙发上看电视,开门的是姜础。
“贵客呀,茶还是酒。”姜础十分好客。
我走到成舍面前,并未坐下:
“跟我回家。”
成舍的头深深埋进手里,他说:“对不起,诺诺。”
我想我并不认识这个男人,三年,掏空了我感知他情绪的一切媒介,我,看不懂。
我说:“那么,离婚吧。”
好像一瞬间,我丢了很重要的东西,可是那个人明明在那里,长着小舍的眉眼。
姜础说:“我以为你会很难对付。”
天上竟然艳阳高照,烦躁得很,这样的情境不该来场雨应景么?
我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了许久,夕阳把半个湖染红,而后带走最后的暖。
我叹了口气说:“出来吧。”
小舍缓缓走来,落叶吱吱作响。
“说吧……除了对不起……我们总该谈谈。”
他看着我笑得几分惨淡:“婚礼前你就知道了对不对?为什么还要答应结婚?”
我说,我最近新学了一个词叫:同妻。
他脊背一僵,眸色晦暗。
他说:“诺诺,你终是不懂……”
我说:“懂什么?做 ai,kou交,还是69?”
他终于走了,像不可阻遏的衰败的年轮,轰然,驶出我的生命。
一纸婚书,就此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