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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六 与你的第一次相遇

南山溪的事件簿

初次相遇

不断地寻找,不断地重复,只是为了在你身旁待久一点,多看几眼,哪怕最后都只有忘记的结果,我也只是想在做着一个不会停的梦一样,一直等着你。

那是一个极其寒冷的日子,虽然我们妖怪并不会太在意冷暖之类的,但我现在却特别的累,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一步步走到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人类看不见我的,我这样想着,心情十分低落。

我好想被发现,来个人跟我说些什么吧?哪怕是人类也好,能看见的话就好了,已经到处都没有我存在的地方了。

我默默瘫坐在一颗梅树下,树长得很矮,开着不是很红的梅,可还是很好看,上面还带着白色的雪花。如果我不是妖怪,而是一朵花的话或许会好很多吧?我这么想着,心里已经很累很累了,天空上飘落的雪不断打在我身上,好像要将我淹没,"就这样消失吧。"

我又回忆起那幅场面,同伴们一个个被吞噬,耳边是他们的哀嚎,寒冷的冬日里,明明是白色的雪地却变得那么鲜艳,那个巨大的妖怪把他们吃了。为了什么,为了什么要吃掉自己的同伴呢?

我不能理解,可我还是慌忙地跑了出来,消耗了所有体力。我明明就不强,什么都保护不了,我不想在想起了。

我缓缓睁开眼,一个穿着黑色毛衣的人类向我走了过来,他的眼睛好像在看我,可又好像在看别处一样,总之,他已经过来了。

他慢慢蹲了下来,与我对视,那双水蓝色的双眸好像很特殊一样,与这个冬日完全不相称的眼睛。

我注视着他,雪花一片片落下,我不会已经被埋没了吧?我又低下头看去,身体都还在,就是有些透明了。能透过自己的双腿,看到下面的白雪了。

"怎么了吗?"他突然开口了,我不禁被吓了一跳,无力的身体本能地做出反应,我慌张地再与他对视。看得见我?为什么会看得见我?

我抽动嘴角,想说出些什么,可是,明明那么渴望被在意的我,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扫了扫我头上的雪,想将我扶起,我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嘴里吐不出白气来,哼了声。

"诶?"他好像慌张了,眼睛不知在盯着哪里。

"你看得见咱吧?"我终于说出话了。

"什么看不看得见?"不知道吗?

"咱是妖怪啊。"我又说出来了,可我为什么要用咱呢?可能我心里仍存在某种芥蒂吧。

我第一次跟人类说话,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我抱怨着自己的笨拙。

"有长成人类样子的妖怪吗?"他问出了个很愚蠢的问题。但我没有细想。

"既然看见了,咱就要吃了你。"我到底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呢。

"那我是不是得赶紧跑呢?"他突然站了起来,我慌张了,一下子撞到树上。

"这么弱的妖怪啊。"我不好意思地脸红起来。

"咱本来就是小妖..."

"既然没有伤害我的意思,就多说说吧?"他将我拉了起来,继续扫走我身上的雪。

真是奇怪的人类。不仅头发的颜色奇怪蓝蓝的没有打理,行为也很奇怪,竟然会主动来找一只妖怪。可我理所当然地接受了。

"我本来就没见过几只妖怪的啊。"

"见到长的像人一样还那么可爱的,还是头一次。"

"那咱长得像鱼一样,会不会就不接近咱了。"

"那还是太新奇了。"他笑着说,与我一起坐在一个屋檐下,或许在旁人眼里他在自言自语吧。他为什么不在乎呢?

"你身为人类还敢靠近咱吗?"他水蓝色的双瞳直直盯着我,想了想才说道。

"我也不知道。可我是最近才看的见你们的,至于缘由我也不清楚。"真是特殊情况啊,总感觉安心了些。

"你身上发生了什么呢?"他问道。

"咱..."并不想回忆起,我沉默了。

"不想说就不用说了。"他很爽快地换了个话题。"你有名字吗?"

名字。就像一个咒,如果有了名字,就会被限制了,可我也想要一个名字,我摇了摇头,他看着,又问道为什么。

"小妖是不会有名字的,因为没有意义。"

"那我为你取一个吧。"我以为自己听错了,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叫你什么呢?"他开始考虑起来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太傻了吧?

"冰糖?"

"北极星?"

"月阁?"到底再说什么呢?

"怎么会有人给妖怪取名。"

"就叫月阁吧!"他到底为什么给我取名" 因为这样能帮到你吧?"我竟然遇到了这样一个笨蛋人类。

忽然,有股暖流涌入心间,舒适的感觉充满身体,有了名字,就会变得强大。

"唔,感觉好像被抽走了什么一样。"

"是你的寿命啊!"他突然像傻掉了一样,呆呆地盯着雪看。

"怎么会有这样的笨蛋。"

"没什么了,反正也不一定那么远呢"他貌似很乐观,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我继续盯着他那蓝色的眼眸,好像触碰,于是我伸手过去,摸着他的脸。

"好冰,很舒服。"

"我的眼睛一直很疼啊,你察觉到了吗?"我不知道,可我不停摸着,原本不安的心现在已经不在是那般脆弱了吧。

"我得跟着你了,谁让你给我取名。"

"那好吧。"

......

"怎么了?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我看到眼前的他,叫做柳喧的人类

已经是第几次了呢?

他为什么会失掉记忆,我明明一直跟着 他,却什么也做不到吗?

"你是?"他揉着朦胧的双眼,盯着我看。

"咱是...妖怪。"再来一遍的话,一定会想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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