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共九节
孟子告诉万章说:“一个乡的善士就与一个乡的善士交朋友,一个国家的善士就与一个国家的善士交朋友,天下的善士就与天下的善士交朋友。认为与天下的善士交朋友还不能满足,又上溯讨论古代的人,吟诵他们的诗歌,研读他们的著作,不了解他们的为人,可以吗?所以要讨论他们所处的时代。这就是上溯与古人交朋友。”
意第九节
齐宣王问卿。孟子曰:“王何卿之问也?”
齐宣王向孟子请教关于大臣公卿的问题。孟子说:“大王问的是什么样的卿呢?”
王曰:“卿不同乎?”曰:“不同。有贵戚之卿,有异姓之卿。”
齐宣王说:“难道卿还有不同的吗?”孟子说:“是不同的,有王室宗族的公卿,有非王族的异姓公卿。”
王曰:“请问贵戚之卿。”曰:“君有大过则谏,反覆之而不听,则易位。”王勃然变乎色。
齐宣王说:“请问王室宗族的卿。”孟子说:“国君有大的过错他们就劝谏,反复劝谏不听从,就另立国君。”
曰:“王勿异也。王问臣,臣不敢不以正对。”王色定,然后请问异姓之卿。
齐宣王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孟子说:“大王不要见怪,大王问臣,臣不敢不以实话答复。”齐宣王脸色平静下来,然后问非王族的公卿。
曰:“君有过则谏,反覆之而不听,则去。”
孟子说:“国君有过错他们则劝谏,反复劝谏不听,他们就会辞官离开。”
意共二十节
意第一节
告子曰:“性,犹杞柳也;义,犹桮棬也。以人性为仁义,犹以杞柳为桮棬。”
告子说:“人性,好比是杞柳,仁义好比是杯盘;使人性具有仁义,就好比是用杞柳制成杯盘。”
孟子曰:“子能顺杞柳之性而以为桮棬乎?将戕贼杞柳而后以为桮棬也?如将戕贼杞柳而以为桮棬,则亦将戕贼人以为仁义与?率天下之人而祸仁义者,必子之言夫!”
孟子说:“你是顺着杞柳的本性来做成杯盘呢?还是伤害它的本性来做成杯盘?如果说是伤害杞柳的本性去制成杯盘,那么你也会伤害人的本性使其具备仁义吗?带领天下人来祸害仁义的,一定是你这种言论。”
意第二节
告子曰:“性犹湍水也,决诸东方则东流,决诸西方则西流。人性之无分于善不善也,犹水之无分于东西也。”
告子说:“人性就好比是水势急速的水流,在东边冲开缺口就向东流,在西边冲开缺口就向西流。所以人性没有善与不善之分,就好比水没有流向东西方之分。”
孟子曰:“水信无分于东西。无分于上下乎?人性之善也,犹水之就下也。人无有不善,水无有不下。今夫水,搏而跃之,可使过颡;激而行之,可使在山。是岂水之性哉?其势则然也。人之可使为不善,其性亦犹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