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戏来临之前,所有欲要进入齐府,甭管是想一亲芳泽,还是想一诉衷情,或是想别的美事的,通通拦在外面不让进。
而日盼夜盼的,这天终于在她望眼欲穿之际来临了。
齐府一改往日的庄肃,到处张灯结彩,挂上红绸缎与红灯笼。
一身月白衣裙翩飞的心婉行走在齐府,来往有序的下人们将她忽视个彻底,旁若无人的做着手上的事。
她看着这满眼红绸、灯笼,这般喜庆的颜色,放在这个府中,却显得那般讽刺。
离仑别怕,我给你出气。
离仑他也就看着高大,常年受他压迫成长,等换个眼光去看他,会发现也就不过如此。
离仑一脸嫌弃,话里的高大二字,听着格外勉强。
齐心婉嗯。
心婉轻轻点头。其实她早就看明白了,毕竟跳出这个圈外朝里看后,发现一切都是那么不同。
齐老爷也就只有在齐府里,才显得那么的威严,说一不二,不可一世。
其实放在外面,他什么都不是,只是巴结攀附权贵的小人而已。
非正常的手段,府上下人谁也没有发现不对的地方,直到将新娘送上花轿,起轿吹打着抬走之时,也没能发现异常之处。
就是换喜婚的丫鬟就有些奇怪。
“小姐身形娉婷袅娜,丰盈与袅娜兼具,今日怎么会穿那么宽大的衣服?”
更奇怪的是,明明穿上的喜服大了好几个尺寸,待穿上后,却那么婀娜多姿。
不止小丫头觉得奇怪,连开脸嬷嬷都暗自嘀咕开了。
这家的姑娘虽然不是绝色之姿,可也清秀有余,那张脸盘子瞧着不大,可一旦开脸,那用下去的粉……
当时心婉就和离仑在一旁看着,她看在眼里的自然和开脸嬷嬷和丫鬟的不一样,呈现在她眼中的自然是属于齐老爷那张老脸。
真的,往他脸上涂涂抹抹的,红与白交融,看着真的很毁双目。
她注视着那张脸没移开,那双眸子里情绪复杂,却没一种情绪定格在她的瞳孔中。
离仑太丑了,莫看。
这时,离仑伸手捂住她的眼睛,轻轻俯身靠在她耳畔低声道。
离仑丑到你眼睛,我自毁双目了怎么办?
听到他这么说,心婉心绪复杂之余,也被他逗笑了一下。
齐心婉丑到我眼睛,为什么要自毁你双目。
离仑自然是夫妻一体,妖侣同生共死,山海不灭。
心婉移开目光,把视线落在房间外面。
离仑突然牵起她的手,将她拉了起来,抬脚朝着门外走去。
离仑走了,晚了可就赶不上看好戏了。
离仑那天跟她说的损招,就是这样的解决办法。
他施展幻术时,见过心婉的下人眼中,看到的自然是她的脸,但落在不熟悉她的人眼中,自然是齐老爷年轻时的一张脸了。
他心爱的姑娘,他自己都看不够,怎么会容忍别人对她的冒犯。
至于齐老爷画心婉的画像,让媒婆看过之后,被离仑在他的书房找出来销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