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府衙
翟兰叶韦大人,修河款已全部入库清点完毕
韦应周大人辛苦了!
周显己带着韦应进入库房,打开箱子,却让他冒出了一身冷汗,十万两修河款竟然不翼而飞
韦应(质问)周显己,你好大的胆子!这十万两修河款入库不过几日,就被你给搬空了
翟兰叶不是我
韦应还敢狡辩!
库房的钥匙只有一把,一只由周显己来保管如今这些置放官银管箱都在,可是里面的银两却不见了这解释过于苍白
韦应周显己,你监守自盗!
韦应来人,将周显己收押!
官差是!
翟兰叶(挣扎)大人,真的不是我!!大人不是我!知府大人!
京城密信“扬州河堤溃口,工部都水清吏司郎中周显己私吞十万修河款,朕将此案交由陆经历彻查,尽速追回”
陆绎周显己?
你看他递过来的密信,随意一阅,却被这苍劲有力的字,给吸引了过去看起来不紧不密,实则笔力险劲,书写之人自然不是为了展现自己字写的有多好看,都说字如其人,大胆猜测一下,他身为帝王,表面亲和待人,时则到底还是权谋在上
江云析运送官银之事我听谢宵说过,周显己大张旗鼓的找江湖帮派押送,弄得人尽皆知,他怎么样都不会蠢到监守自盗吧
陆绎就如你所说吧,周显己是被陷害的
陆绎那你能想到的东西,陷害他的人也一定能想到,接下来一定会有层层的证据来证明这官银实为周显己所盗
江云析那我们岂不是被这人牵着鼻子走?
陆绎钥匙只有一把,唯有周显己接触过的人才有机会拿到钥匙
江云析你的意思是,他是被亲近之人所害?
陆绎这些不过是我们的猜测而已,还是要他亲自印证
江云析从何查起?
陆绎官牢
陆绎……我和岑福去审问就行
大概就是想起你畏惧这阴暗环境之下的烛火,他又加了可有可无一句,被人记得自己害怕的,并且迁就你,本来就让人心里温暖,更何况,记住这些事情还是一个傲娇冷僻的人,你默了默声,下了决心一般抬起晶亮的眸子看着他
江云析我也去
关心得到了回应,他心里开心,但是表面还是装作不满意的样子,眸子懒懒的一抬,回了你一句“好”
官牢
官差启禀大人,没有知府大人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提审犯人
陆绎这是皇上亲发的驾帖
官差见到锦衣卫陆绎本就内心胆怯,驾帖一出,腿一软就跪倒在地
陆绎从今日起,此案由锦衣卫全权接手
官差是,小的这就去办
官差在你们面前站出了一条路,陆绎看了你一眼小声的提醒“跟紧我”就往提审的牢房走去
江云析周显己,年二十八,浙江吴兴人,嘉靖二十一年进士,嘉靖二十三年任户科给中事,嘉靖二十七年任工部都水清史司郎中
江云析月余前,领取十万两修河款,奉命修整扬州河堤,至扬州后,被查明私吞扬州修河款,人赃并获,既日收押
陆绎周大人,对此可有异议?
江云析周显己未曾否认,你心中属实有些疑惑,虽然这是你第二次进牢房,但你知道一旦身为阶下囚,不管真的是否有冤枉,任谁都要为自己辩驳两句,不过也有例外,一心求死者除外,身有傲骨者除外
陆绎不知周大人是否还记得,三年前,我们曾经有过一面之缘,那个时候周大人在户部任给事中,正九品
陆绎虽未言官但沉默寡言,没有一点起眼之处,不过却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陆绎我之所以记得周大人,是因为一双靴子,寒冬腊月雪后,官员,脚上穿的不是鹿皮靴,就是羊皮靴,再不济,也是一双棉靴
陆绎而周大人身上所穿的,是一双破了口的旧皮靴,我估摸着,里面渗了不少雪水
陆绎京官穷,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大多数的官员都有法子多捞一点油水,能穷成周大人这样的,还真是不多见
这一番言论之下,周显己终于抬头端详起眼前这位大人
翟兰叶你是?
陆绎周大人还记得我
陆绎我奉皇上之命,全权查理,修河款贪墨一条,周大人如果有任何的冤屈,但说无妨
翟兰叶你相信我?
周显己身在官场,自然是知道为官者的秉性,就拿知府大人来做例子,虽身为知府,背地里结党营私之事干的不少,官商勾结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经过陆绎今日这一番言论,倒是在杂草堆里伸出了一堆兰花,让他眼前一新
陆绎我只相信我的眼睛
翟兰叶眼见未必为实
江云析周大人若有隐情可直说,陆大人并非不明事理之人
翟兰叶我……确实挪用了修河款
江云析那些官银现在在哪?
翟兰叶若我说,我只拿了一万两官银,并且全数奉还,至于丢失官银的去向,我一概不知,陆大人可敢信?
翟兰叶那日我故意将人差遣走,偷偷进入银库,可是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没用上那一万两我又重回银库,放回取走的官银,当时所有的官银都在
翟兰叶我确定,所有的官银都在,谁知,知府大人清点时,所有的官银都不在了
江云析你挪用那一万两官银是为何?
翟兰叶(稍有犹豫)此事事关重大,在下……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还望二位谅解
江云析尽然关系重大,那你应该说出来,这样我们才好帮你洗刷冤屈啊!
陆绎现在人证物证都在,仅凭你一面之词,难以判断
翟兰叶都说锦衣卫办事最为狠辣,诏狱里的刑罚更是花样百出,陆经历肯听在下一言,并没有严刑拷打,在下已是感激不尽
这外面传锦衣卫传的乱七八糟,面对于陆绎的流言蜚语则更盛,你到京城退婚之前,对这个时隔多年不见的小言哥哥实在是有些抵触
陆绎不过是流言蜚语罢了,我们锦衣卫并非无脑之辈,什么时候该放,什么时候该罚,我们自己心里有数
陆绎或许周大人的难言之隐,正是我们破案的关键呢
最终,周显己仍然无法完全信任你们,难言之隐还是难言之隐
江云析周显己的话你信嘛?
陆绎你信嘛?
江云析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的人太多了,只有证据能判断真假,但是信不信都是我们自己的看法,实话说,我动了恻隐之心,我想要相信他
陆绎你倒是心善之人,但你也说了,凡事都得看证据,若仅凭这恻隐之心,总有一日会吃亏的
你又怎会不知,不能让你动恻隐之心的人,除了周显己,也唯有两人,今日这恻隐之心,也是摇摆不定,细想来,只有两人
江云析那我也认了,都当做看走眼买个教训吧!
陆绎这样看来,我是不是还得夸你气度不凡呢
江云析那倒也不用……
陆绎扬州库银就在这前面不远的地方,我们去看看吧
地面脚步凌乱复杂,看得出出入的人比较多,但是基本都是官靴
江云析也许这周显己真的没有拿这官银,十万两官银若是要在这极短的时间内运走,必然需要大量的人手可是这地面的脚步都是官靴,总不会是这整个衙门之人都是盗窃之人吧
陆绎他承认过他曾经盗取一万两官银,这就说明,他有偷偷转移官银的能力
你的肚子不适合宜的“咕噜”了一声,连忙用手捂住这不争气的肚子
在这个小屋子里,这声“咕噜”更加的明显,陆绎也忍不住侧目,瞧你耳根子都快烧红的模样,刚要脱口而出的嫌弃又被堵在了喉咙
陆绎想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必须先弄清楚,他为什么要盗取这一万两官银
陆绎走吧
听他话里的意思,接下来又得查案,他身为锦衣卫那是应尽职责,可对你来说你只是一个平民百姓,民以食为天呐,你现在很饿
江云析我们现在去哪儿?
陆绎肚子饿,吃点东西
江云析陆大人英明!
你们没有去什么达官显贵常驻的洒楼,默契的在街边的一家露天面馆坐下来
江云析我还以为陆大人是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京城公子哥,没想到这小小的铺子也能入您的眼
余淮氏深陷于权势争夺中心,他知道你对为官者多少有些抵触,若不是他和你小时候的那段缘分,估计你永远都不愿与锦衣卫有交集,你这话不过是尖酸了一些,他也不在意,身为锦衣卫,实在是听过太多粗鄙之言,骂爹骂娘问候祖宗那都是轻的
陆绎今日你有些累了,不是吗?
江云析啊?
你也不知道为何要对他发难,明明自己心里清楚的很,陆绎和那些争夺权利的为官者有所不同,却仍旧要说上几句刻薄的人话心里才舒坦,大概是心里对这些为官之人怨恨已久,寻出了一个发泄的口子,另一点,许是被你忽略了却极其的关键,那便是对陆绎的娇纵蛮横,下意识的刻薄,有时候只会对最亲近的人
陆绎扬州的虾饺面还是这些小铺子做的更为地道,尝尝吧
他将一碗面推在你面前,等你回过神时,他已经开始吃起了自己面前那碗暗淡无味的面来,你用筷子扒拉了几下,并没有胃口,心思仍在为自己刚才那句不太友善的话,想着怎么说才能缓解被自己搞砸的场景
一阵微风拂过,本就摇摇欲坠的桃花,被微风轻轻一撩拨,花瓣争抢的四散开来,也不知这桃花是不是长了眼睛尽是往陆绎身上落,一片花瓣竟然放肆的要落在他眉间,你想都没想便伸出手抓住了这片大胆的花瓣
陆绎(抬手一挡)!
你离他的距离很近,比起桃花的放肆你的行为似乎要更加的大胆,手轻轻的擦过他的头顶在他面前展开
一片花瓣正无辜的躺在你手心,微风一拂吹到了地面,你拍了拍手刚要坐下,头顶的桃花又开始跃跃欲试,也不知为何你要跟这桃花较劲,反正今日你是绝对不会让这半片花瓣落在他头上的
陆绎……
他打量了你一会,目光一禀,伸手向你而来,你以为他要揍你,连忙缩了一下脖子
江云析我就是见不得这花瓣落在你头上,别打我!
陆绎……
他被你这个动作也惊得停滞了一会,然后将手伸向你,拂开了你头顶的桃花,又若无其事的坐了回去
陆绎几时学会和桃花争风吃醋了?
你扔掉了手中的花瓣,乖乖的坐下,也不应他的话,用筷子挑起面来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陆绎云析……
江云析还别说,这面看起来不太好吃,但是吃起来还挺有味道,你赶紧吃一会坨了就不好吃了
陆绎的心思已经全然不在这碗面上了,草草的吃了两口,觉得索然无味索性放下筷子看着你大块朵颐
杨岳大人, 卑职查到了,周显己领了十万官银后是交由乌安帮押送的,所以官银送进银库时,上官曦和谢宵都在
这消息你们一早便知道,周显己怕官银还没送到扬州就被层层盘剥所剩无几,所以才请乌安帮来帮忙押送
袁今夏扬州这么多镖局,周显己却偏偏要交给乌安帮来押送,看来他们关系不简单啊
乌安帮
上官曦大人来也没提前知会一声,有失远迎
陆绎上官堂主客气了,云析闹着要来乌安帮拜访,我也只是陪同她
好家伙三天两头拿你当挡箭牌,他你都不知道你和这位上官堂主犯冲嘛,不过这时候还是得装作贤良淑德,你扯出一个很生分的笑,便接着陆绎的话说了下去
江云析来扬州那么多日,还未曾拜访过谢伯父,听谢宵说谢伯父身体不太好,所以云析代余淮氏前来问候一下
谢宵那你来的真不巧,我爹出去了,一时半会还回不来
回不来那便最好,你心里默默的松了一口气,若要你陪着谢百里的长辈寒喧,那简直比同陆绎讲道理还难受
江云析那还真是……挺巧的
陆绎斜睨了你一眼,瞧见你微微牵动的嘴角,便知道你此刻心里正窃喜这时间来的巧合
上官曦你们要不然改日再来吧
若不是谢宵一脸真诚的看着你们,让你们改日再来,你还真的以为他是在打发你们
江云析你……
上官曦用手肘抵了抵谢宵,示意他不要再多言,我们前来的用意她也猜到了大部分原因
上官曦想必陆大人和江姑娘是为了周显己一案而来的吧
陆绎既然上官堂主开门见山的问了,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
陆绎我们是为了周显己一案来的,是贵帮将这修河款押送进扬州官府银库里,对吧
上官曦没错,是鄙帮负责押送,不过银两是由官府人员清点,鄙帮无一人踏进银库,当场交接了就离开官府
你无心一瞥,上官曦腰间的香囊雀吸引了你的注意,如果你没有记错的话周显己的身上也挂了一模一样的香囊
上官曦陆大人……不会是在疑心我们乌安帮吧?
陆绎这个案子还没查清楚之前,任何经过修河款的人都有嫌疑
谢宵(激动的敲了一下桌子)我们可是一分不少的送到了银库,现在银子在官库丢失了 难道要怪在我们头上不成
谢宵容易着急上火,这性子从小到大就没变过,就是他面前坐了个阎王爷,该横的时候还得横、可是陆绎也是最克这种性子,对面的人越是暴躁,他越是冷静,总之,他能把谢宵给磨到连昨晚吃了什么都说出来
江云析你先别着急,我们也是按规章办事,但凡经过这笔银两的人,我们都得一一查探
你背着手踱步到谢宵跟前,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皱着眉头朝他摇了摇头,又郑重其事点了点头,当你从他脸上看到预期的神情以后才默默的走到了上官曦的身侧,你示意陆绎看她的腰间,接收到你的暗示,他垂了一下眸子,复又移到你的脸上。上官曦察觉到一丝异样,看了你一眼,而你这时目光恰巧对上陆绎,嘴角还轻轻扯了一下弧度,她也就当作你和陆绎眉来眼去罢了
陆绎周显己被捕的当晚,你们两个人在哪?有什么人可以证明嘛?
上官曦周大人被捕当晚,我和谢宵在乌安帮码头清点货物,乌安帮的弟兄们都可以咱们
离得近上官曦身上的味道就更加的明显,的确没错,不仅她的香囊和周显己一模一样,连这味道都如出一辙
这奇怪的行为明显引起了上官曦的不悦,但她却没失了风度,只是看了你一眼,你浑身一颤,竟有些心虚,但还是强装镇定的朝她笑了笑。陆绎无奈低头的笑了,这丫头也就在他面前扮一扮野猫,在外人面前乖的像一只兔子
陆绎好了,竟然上官堂主能证明自己的清白,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上官曦不送,请
陆绎你在上官堂主身上有什么发现嘛?
江云析敢情我在那给你挤眉弄眼的,你不知道我什么意思啊?
看吧,小野猫又在他面前炸毛了 ,陆绎也不生气,继续听你的抱怨,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你下一句一定是这样的
江云析如果换作小白……
陆绎如果换作小白……
江云析!
为什么说锦衣卫的陆绎令人闻风丧胆,那是因为他不仅手段狠毒,还能看透人心,皮肉之苦不算什么,心里的折磨才真叫人难以忍受,也因为如此,锦衣卫陆绎以阴险狡诈不通人情而“臭名昭著”你适才体会到了这样的感觉。
江云析(自觉的远离他一步)她身上佩戴的那个香囊和周显己身上的极为相似,连香味都相同
陆绎(自觉的向你靠近一步)你确定?单凭一个香囊不能说明什么吧?那你说说香囊有什么特别之处?
江云析(又向旁边挪了一步)这两个香囊针脚细密,分别用到了平绣,彩绣和雕绣,其中雕绣难度最大,也最为别致,绣香囊之人必定是精于女红,而且这两个香囊不管是针法还是风格都极为相似,我怀疑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陆绎(又向你走进一步)岑福,你去查一查这香囊是出自于谁之手
岑福是!
你见岑福离开,大胆往后退了一大步
江云析(脚下一空)!
只是没留意身后,咫尺的距离,你差点就从桥上掉了下去,陆绎眼疾手快的搂住了你的腰,将你硬生生的捞了回来
求生的本能让你紧紧抱住了眼前的人,这一刻惊恐骗不了别人,你是真的被吓到了
他一只手托着你的脑袋,另一只手轻拍你的背安抚你
陆绎没事,没掉下去呢,要是掉下去,我肯定给你捞上来
江云析都怪你,一直离我那么近做什么?
头埋在他的胸口,话听起来也有些闷闷的,尽管听不太清,他仍然听明白了你的意思,不过是受到了惊吓,这会儿正没处发泄呢,投怀送抱这种事儿,烟花柳巷之处多了去了,但是那个地方可找不到一个叫江云析的。
陆绎那你一直离我那么远做什么?
江云析(抬头)还不是因为你……
你刚一抬头就对上了陆绎的眼神,语气瞬间急转而下,一脸的委屈
江云析啊呜呜呜呜……
说实话,在诺大的京城中,若是哪个女子能被他匆匆撇过一眼,那都是一眼万年,更别说被他正视了,只不过在他眼里,女子们的钦慕于他而言不过是世俗的牵绊,换句话来说,那只会影响他拔刀的速度,他不是没有心,只是这花团锦簇并未在他心里起波澜,可眼前这人,一颦一笑,哪怕是一声叹息都能让他乱了阵脚,喜欢就是这么突然,宛如洪水野兽,心中筑起的城池,早就被冲刷的只剩残骸,他细细想来,好像是这一瞬间的娇纵喜欢上的,又好像是上一瞬的乖巧喜欢上了,想那么多做什么?他嘲笑了一下自己,既然守不住城池那就让他彻底崩溃
陆绎(用手蹭了一下你的鼻子)再哭就变小花猫了
看着他身上被你泪湿了一片,你才用手抹了一把刚刚被吓出来的眼泪,还震惊着自己每次在她身边都如此的胆小
陆绎沈听白?
江云析你还说小白,我真的……
陆绎不是,你自己看,沈听白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人群熙攘,行人来往,可你还是一眼就看到了,虽然相隔甚远,可你还是能清晰的看见沈听白髮角的碎发散在脸侧,微风并未撩动分毫,他站在点心铺前,皱着眉头,神色认真,不知是在思索还是在苦恼些什么,倒是你不曾见过的模样,你记得出门前还顺口问他要不要一同前来,既便知道他不愿同官家之人有牵扯,但还是怀有一丝的侥幸,不过他推脱了,在你意料之中,那你也就作罢了,他属托了一句“早些回”便回了屋子,沈听白今天没有理由出现在这里,这些年除了在你身边,印象中他几乎未曾和任何人有过交集,那么他今日来这里做什么?他来见谁?你的手越纂越紧,连骨头都被你捏出了声响
陆绎不过去嘛?
江云析你觉得……我们现在应该过去吗?
陆绎没有回话强硬的掰开了你的手,牵在了自己的手中,向沈听白的方向走去,察觉到他这一举动,你更慌张了,想要挣脱开来,却发现他的力气很大,任由你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江云析陆绎,你放开我!
陆绎不管他有没有问题,今天这条蛇我偏要惊了
你放弃了挣扎,任凭他带着你走向藏匿在人群中的沈听白,本来还想着见到沈听白该如何开口,没想到他先转过身,惊讶的看着你们
沈听白云析!
你明显能感受到他的目光移到了你们的手上,不过他的神情没什么变化,只是移向了别处
江云析小……
陆绎你在这儿做什么?
沈听白沈大夫配了几帖药,命人叫我前来取走
往他身侧看去,他手中拿着几副药,你往陆绎身后挪了一步,长叹了一口气
江云析你的旧伤还未痊愈,今日风大,莫要着了凉,早些回吧!
沈听白……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