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执渝“……”
我似是感觉脸上的笑都僵住了,婚前的山盟海誓,海棠树下我们彼此的相守…
这好像是报复我一般……
我紧紧皱着眉,只感觉头颅痛的厉害。
#李执渝“总要让我知道,为什么。”
我看着他,他顿了顿。
他仰起头,冷静的看着我。
沈邂“沈家子嗣稀薄,公主已然不能生育。臣…要为沈家的以后着想。”
可笑至极…!
我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心中密密麻麻的钻心痛就那样的在心中啃噬,我则是毫无办法,任其痛意弥漫。
这算什么…
我和他本有四个孩子,若元期与如雅还在人世,我又怎会听到今日这般言语,我嫁他也有了几载岁月,未想…
想我当年嗤笑后宫女子被我父皇当做生育工具般的生子,却不想有朝一日,我会因为生育,被自己的丈夫提醒,点头让丈夫纳妾。
面上平静的看着他,他如往常的静静看着我。
#李执渝“我同意了。”
沈邂心里悬着的一口气放了下来,释怀的看了一眼他,便拿起桌子上的佩剑离开之时,却听到背后一段细声:
#李执渝“你最好碰了那个女人后,快些给你们沈家延续子嗣。”
李执渝声音冷了起来:“最多给她一年,我要看看驸马为延续子嗣挑的妾室,是否有效率。”
沈邂眉头紧紧锁着,握着佩剑的手竟是气的抖了起来。
他冷哼,甩袖而去。
……与上一世不同的,便是我们这私下情分断的早了些罢了。
他想纳谁,我俨然是不想了解的。
上一世在佛堂内,只听说他甚为宠爱那个女子,家中的大权完完全全交给她,成了这京都最为出名的眷侣。
那时的我是多么颓败啊…连父皇与三哥心里都感慨万千
当年骄阳似火是我,如今如水平静的…却不似我。
年岁大了,竟是不知道自己本来是什么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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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圆“公主!!!这大唐历来的公主只要自己不点头,那夫家是绝不可能纳妾,您这是给自己添堵啊!”
李执渝“他天天在我面前,我已经觉得添堵了。”
长舒了一口气,手里不慌不忙的打着络子。
#李执渝“怨来怨气的,整日把自己过得跟宫里那些可怜的妃妾一样,这是我?”
月圆“…可”
月圆为难的拽了拽自己的袖子,眼神中尽是不甘的意味。
在她眼里,沈邂未免太过蹬鼻子上脸。
我怎会不知道她心中是如何想呢…
我叹了叹,看着外面纷纷杂杂的人们的样子。
想来…沈邂这般急忙,是想给那位布置一个大场面,然后好顺顺利利的带着她去江南姑苏?
我眼神微微一眯
我可是只答应了让她进府,但我可没说,不针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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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照水刚入府时,匾额上赫然写着“公主府”三个字。
这栋府宅离大街并不远,处处显示着这里的威严与奢靡。
她进府的时候,心内是有些惧怕的。
沈邂只是紧紧抓着她的手,并不言语,但眼神足以给她安全感。
已经过去了多年,花照水从柳蓁口中得知的升平公主,到如今,竟是要真真切切的见她一面了。
府内的仆从秩序稳定的走在府内廊道忙活着今日的活计,对于花照水的来临是不免会私下窃窃私语的—
“诶,驸马那是…”
“你不知道?前些日公主奏请给驸马纳妾,陛下已经气了好些日子了,连政事上也不给驸马好脸色,这几日驸马都是阴着脸的。”
“那驸马还…”
那些人的窃窃私语未免有些太过招眼,沈邂一个冷刀子瞪向他们,那些个聚众八卦的小婢女这才灰溜溜的逃走
待沈邂带着花照水来到正堂时,他也未免有些烦躁
花照水记得这一日
穿着比她都要精致的黄衣女子,眉目间有些轻微的讽刺气,嘴角却是“温和”的勾着,缓步的走到他们二人面前
月圆“驸马爷,公主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她微微对着沈邂欠身,但并不见她对李执渝的恭敬。对于沈邂,她心内有气,今日得了命令让她可以撒了心中怨怼..
她今日,可是要和公主“登台唱大戏”啊。
看着沈邂身边那模样可是上上之姿的美人,心中竟是冷笑连连
沈邂这般疼她,连手都攥着
月圆讽刺的撇了一眼花照水:“见公主,总是要衣着得体的,别让府内的人以为,什么阿猫阿狗的…”
月圆“都可以来爬在公主头上呢”
沈邂额头的青筋显而易见,他狠狠的看了一眼月圆,心中的屈辱让他连轻重也不分了,竟是让他旁边的爱妾被他握的生生的也跟着疼了
花照水知道今日是个鸿门宴,但她太渴望有一个名分了。
渴望的…发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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