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邂“公主,臣…”
沈邂本是想肯定的回答这句话,但看到李执渝那双清亮幽深的眸子,想说的却想收了回去。
说自己做不到?
实话就是这样,你爱了一个人这么多年,突然,她追求了荣华富贵,把你给扔下了。你能做到忘了那几年吗?
我笑了笑,拍了拍沈邂的肩膀,用帕子给他擦了擦泥土。
李执渝“好好待在你府中,父皇的意思还未定,这么急着找我可是会适得其反哦。”
她笑的明媚开怀,提着裙子一蹦一跳走向沈邂背对的那一方,只剩沈邂面对着那条小溪。
李执渝真的是骄矜高傲的公主吗?
以前的沈邂深信不疑,但今日的沈邂打破了对她的印象。
李氏皇族的人看起来都那么运筹帷幄,似乎所有事她们都牢牢掌握着,偌大的长安城只是他们登台唱戏的“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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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月都会偷偷跑到一个独立的牢狱内隔着墙和我的二皇兄说话。
二皇兄唤李阀,和太子是同胞。
二皇兄继承了我们李氏皇族的秘术,可知万物命数,却天生是天煞孤星,身边的人会不是早死就是死的凄惨,说的那叫一个玄乎,但我可不信。
他是我见过外表看起来不好接近,其实十分话多爱挑刺的皇子。
李阀“你又来了?”
我嘻嘻一笑,随意的扒开墙上一个砖头,看到二皇兄正用针线织着什么。
李执渝撇了撇嘴:“二哥,你这也真是的,竟无聊的干起女人的活了。”
李阀闻言却是淡然的一笑,依然指法十分快速的绣着帕子。
李阀“外面的人有他们要做的,我只想做我想做的。”
这也是变相的保护吧。
我看着二哥淡笑的做着一个又一个精美的帕子,却不由得叹了叹。
这要是没在这座“不愁吃喝”的牢狱里过着这样的生活。外面的人肯定会议论二哥身为皇子,却心系闺阁少女做的针线活的。
李阀看我无聊,向我扔来一个未绣完的鸳鸯戏水帕子。
李执渝皱眉:“二哥,你扔给我干啥?”
李阀“你来绣完。”
…
李执渝一脸不可置信:“二哥!这两个鸟!我堂堂公主绣这么小家子气的东西?”
二哥从百忙之中很是不在意的抬起那双异于常人的浅蓝色眸子。
李阀“你连入门都不算,绣个小家子气的都算是难为你了。”
……
二哥你这是在损我嘛…
我面上笑嘻嘻,但拿起二哥递过来的针线却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李阀“你也是有心上人的人了,怎么连女红都不会做。”
李阀“丢人。”
二哥十分嫌弃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堆在一堆针线内抬不起头。
我被这个二哥嫌弃成这样,也是我的能耐。毕竟教过我的那些学士才女各个都要对我竖起大拇指“学习样样不行,玩闹各行精通”就是我啦。
但二哥怎么知道我有心上人了?
李执渝“二哥,你从哪知道的我有心上人啦?”
我努力把线穿入针孔里。
二哥得是绣了好久才回答我,不咸不淡的:
李阀“整个宫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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