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躁。
自从来到这个地方,白归能够发觉自己的行为处事越发不可控制,他体内的血液在叫嚣着,他能够非常明显感受到它们在全身的任何一处肆意破坏,在抗议,在警告。
但他还是做了。
结果是,血液飞速流失,脸色越发苍白,伤口愈合的速度之快,叫他不得已划破一道接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二月红几次想要开口,却无法阻止。只能看着桌上的碗逐渐盛满,直到再装不下任何一滴。
白归避开二月红想要搀扶的手臂,站起时轻晃几下,随后便站稳了身子,除却脸色还未恢复,便是看不出有其他的不对了。
白归“给她喝下,体内尸毒即刻散去。”
二月红张了张嘴,最后只得轻叹一声。
二月红“阿归,我二月红这条命,就算给你又何妨。”
二月红心系夫人,匆匆而去。白归并未拦阻,站在门口抬头瞧着檐上明月,又陷入沉寂。
此夜,难能无眠,难能有眠。
第二天,白归消失了。二月红找了许久,却是再也找不到任何踪迹,无处可寻只得就此罢却。
再次相见,是在半年后。
那时九门之首张启山调查矿山一事,邀请二月红下墓探查,而二月红曾在列祖列宗面前发誓不再碰触地下的东西,拒绝了张启山。
直到张启山被头发所伤,又牵扯了红家,二月红便不可在独善其身,坐视不管了。
谁知,这矿洞之中不仅有剧毒的头发,还有飞蛾与幻境。正在众人招架不住时,一把匕首破空而来,将二月红眼前的飞蛾狠狠钉在洞壁上。
二月红看去,是许久不见的白归。
二月红“阿归?”
白归并未答应,一脚蹬地跃起来到二月红面前,将匕首从墙上拔出,在手腕处划过一道口子,殷红的血液落地,飞蛾与头发像是见到可怕的东西,快速后撤,瞬间消失在众人眼前。
白归做完这些,将匕首收起。没有再看二月红等人一眼,转身朝矿洞深处走去。
二月红“阿归!”
二月红想要跟上去,被张启山拦住,他向前走了几步,与一旁的张日山对视,后者点头。
张启山“多谢这位先生相救,在下张启山。”
白归步伐一顿,语气波澜未惊。
白归“你姓张。”
张启山眼神一凝,刚想开口说话。
眼前白光一闪,他马上抬手去接。
是一袋盐。
白归半身已经隐于黑暗。
白归“回去,这不是你该来之地。”
之后的事情,关于张启山是否出了矿山,长沙又发生了什么惊天大事,都与他没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