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荒芜一片。
夜幕当空,深山老林之中常年无人光顾,潜藏在暗处的的蛇盯上了远处搔首弄姿的猎物,微张着嘴吞吐血红信子,凭借五彩斑斓皮肤形成的天然屏障,慢慢接近猎物,最后一口吞掉。
灌木丛中一阵骚动,枯叶不堪重负发出悲鸣,被狠狠扫入泥土。声音渐止,一个身影显露在月色下。
或许在丛中奔波,衣衫上沾了点泥渍,白归仔细整理了自己的衣服,轻轻拍了拍灰,然后观察四周。
都说人生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无姓名”,“无身份”,“无记忆”。
非常恰巧,白归全占了。
就连白归这个名字,也是从他苏醒的棺木上筛选得到的。
白归暗叹一声,利索的从怀里取出一片羽毛,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这是他能带出的唯一与自己身份相关的东西了,说起来奇怪,明明一切都忘了个彻底,却偏偏对这片羽毛有所熟悉,就仿佛是从心脏出发,流至全身各处的悸动。
白归收起羽毛,放置心口处。
只能等到有时间,再去墓里瞧瞧了。
街道上,一众匆忙而过的人群里,一袭白衣披散长发的白归显得格格不入,所有人都以隐隐的目光打量着这个奇异的人,而白归仿佛视而不见。
他就像是失去了五感,独留一具干瘪的躯壳游离于世间,却再也激不起任何波澜。
漫无目的前行,最后来到一座宅邸。
牌匾高挂,写着“红府”。
白归偏偏脑袋,试图在脑海中回忆这个地方,
搜索失败。
毫无留恋转身,抬步就走。
“先生,请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