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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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林中有风，呼啸着刮过树梢，吹起门窗“沙沙”作响。

上一秒还在哈哈大笑的魏无羡，下一秒就神情严肃起来，说：“蓝湛，你有没有听见什么？”

“有。”蓝忘机。

“不是风声吗？”蓝景仪问，他只听见了风声，连续不断的风声。

魏无羡又仔细听了一阵，断言道：“不是，有点像傀儡。”

“傀儡？”蓝思追，“是听说这山上有傀儡，但我们在这山上一天了，也没有看见傀儡啊！”

“晚上阴气重，所以傀儡会出来。”金凌。

“说对了一半，”魏无羡打了个响指，继续道，“晚上阴气是重，但谁说过傀儡白天就不能出来？”

无人回答。

魏无羡默默叹了口气，一脸的嫌弃对蓝忘机说：“蓝湛，回去一定要让他们多学点实用的东西！”

“好。”蓝忘机面无表情，只管答应即可。

魏无羡把带偏的话题又重新扯回去，“傀儡是不怕太阳的，比如……比如温宁，他就爱晒太阳。”

“所以这九浮山作祟的东西不一定是傀儡，对不对？”蓝思追恍然。

魏无羡满意的点了点头，“儒子可教也。”

正当魏无羡夸得兴起时，那声音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近了。

“魏婴，来了。”蓝忘机把手放在剑柄上。

“蓝湛，是圈套！我们下不了山了。”魏无羡不由看向刚崴着脚的金凌，他正搭在思追的小臂上，涨得满脸通红。他是师姐唯一的孩子，魏无羡暗下决心，一定要把他护好。

“有……有东西来了！”

众弟子齐拔剑

魏无羡向四周张望，果然有东西近了。

“在这边！”

蓝忘机向声源处刺去，剑收鬼倒。只是四面聚起的尸鬼越来越多，打斗声和尸鬼的嚎吼交混在一起。

那尸鬼说来也蹊跷，长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更有甚者竟被拔了舌，只能“呜呜”乱叫。它们披头散发，七窍流血，看不出是男是女。

蓝忘机在打斗中不忘四下观察，瞅见一个突破口便冲了过去。手持避尘，杀出一条血路，到头来却发现魏无羡寻失了，心下慌乱。忽地听见一声，“金凌，小心！”是魏婴的声音。蓝忘机果断放弃突破口，沿声音寻去。

“哐当”陈情落地。一只尸鬼咬在魏无羡的右肩上。果然牲畜还是牲畜，不管成了什么样子，也只会咬人。魏无羡死死护在金凌身后，任由那尸鬼撕咬。

金凌快哭了，这是他第一次被亲人护在身后，“魏无羡，你放开……”他的话并没有说完，其实他还想说“很疼的。”只是无法开口。

“乖孩子，别怕。嘶……”魏无羡。

“舅……”金凌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了，滚烫的泪滴打在魏无羡的手上。

“不哭，”魏无羡笑了笑，“没事儿，不疼。你……刚才叫我舅舅了。”

“才没有。”

魏无羡突感觉身后一紧，肩上的肉都快被咬掉了，后来那疼痛消失了，剩下的只有麻了。

尸鬼倒了，魏无羡也向后栽去，一双大手将他稳稳的接住。他知道，蓝湛来了。

“魏婴。”

“我没事，蓝湛。”魏无羡想站好，哪知双腿发软，上半身快没知觉了。他一离开蓝忘机的搀扶，又向后栽去。

蓝湛的手紧紧撑在魏无羡的右肩上，避开了伤口。他俯下身子，拾起地上的陈情，弯下膝来去背魏无羡。魏无羡没有反抗，他在蓝湛面前不想强撑。他十分干脆的把头耷拉在蓝湛的肩头，像在诉说委屈一样，说：“蓝湛，我好痛。”

“我带你下山。”蓝忘机的语气里透露着温柔，但这种温柔转瞬即逝。他瞥了一眼旁边梨花带雨的金凌，语气中有了些许不耐烦，“思追，扶着他。”

“是，”蓝思追连忙收剑，“阿凌，走吧。”

一开始往山下走时，还有两三只尸鬼在后面追着；到了后来，那两三只尸鬼也不见了。

魏无羡凑在蓝忘机耳边，悄悄说：“这东西是不是不能出九浮山？”

“也许。”蓝忘机回答。“还疼吗？”

“疼，疼得厉害，蓝二哥哥，”魏无羡开始撒泼不要脸，受着伤还不忘挑拨蓝湛。

偏偏这样，蓝忘机也信，一脸严肃，“先睡会，一会儿喊你。”

不说魏无羡还不困，就这么一说，刹时感觉眼皮有些重了，还没回答，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