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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柾国“怎么样啦？”

田柾国见戚仙仙出来后，立刻站起来迎上前热切地询问，只见这个只到自己肩膀的女孩不似刚刚来精神科时的消极，她还拍了拍田柾国的肩膀让他放心。

戚仙仙“医生说，人们心态这种东西本来就不是稳定的线条，一次查不出来什么，以后每隔一周过来和医生说说话聊个天，慢慢来。”

没有结果，就是最好的结果。

田柾国暗暗松了一口气，跟亲兄长似的搂住戚仙仙的肩膀，怎么畏畏缩缩进的精神科就要大摇大摆地走出医院大门，他让自己相信戚仙仙只是一时低沉。

慢慢来，这句话说的非常好。

什么都可以慢慢来，不要急。

只是他没发现，戚仙仙伸进兜里的手一直没有拿出来过，医生嘱咐狂躁症患者的话都写在了她手里紧攥的那张纸上，指尖用力到让那张纸的四周裂开了。

犹言在耳，时刻提醒她——

龙套“初步看来，你的行为有些脱离正常人的范围，比如拿刀刻诅咒还有对房间东西的破坏——”

龙套“符合狂躁症。”

……

龙套“告诉我，你坐在窗边等哥哥回家的时候都在想什么？为什么不等在客厅？小仙，把你只要有过一刹那的想法都告诉我。”

为什么经常坐在窗边等他？潜意识为什么不会去安全的地方呢？

窗外风景没有什么好看的，富人区只有数不清的高楼别墅，冬天的风很冷很刺骨而且天一黑就更没有什么可看的了，自己为什么那么喜欢坐在窗边抽烟。

当时，自己在想什么？想什么……

她眼神空洞，沉默了。

想金泰亨什么时候回家；想金泰亨在外面都去干什么了；想金泰亨今天有没有和裴星沂见面甚至有没有去拉她的手，想金泰亨吃饭了吗那今晚还回来吗。

想金泰亨是不是不要自己了。

还有……还有。

她闭上眼睛，不愿意说，腕间是一条浅到看不清的疤痕，被裤子遮掩住的大腿上面是道道触目惊心的新刀伤和旧疤，她一次觉得原来有问题这么难回答。

她的沉默、颤抖、退怯、一点点的细节被医生看在眼里，在精神科行医这么多年就学会了从话里抓点和观察人状态，她知道着又是一种显露初角的疾病。

大脑癌症，夺去人的快乐——

龙套“控制病情的时候，也吃一点抗抑郁的吧，不严重，你有哥哥有家人有这么完美的自己，小仙长得这么漂亮，慢慢来会好的。”

龙套“以后每周六，都过来和阿姨聊聊天好吗，聊什么都可以。”

……

戚仙仙突然止步在医院门口。

田柾国疑惑地回头看，只见小姑娘低着头看着地下的路，明显是有了烦心事。

#田柾国“想什么呢？”

他笑着在戚仙仙眼前打了个响指。

#田柾国“抬头，看我。”

她从暂时的悲伤里脱身出来，懵懂地看着一脸带笑的男孩，突然想起来这周他和金泰亨他们来学校录宣传片的时候，他们三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这种笑容。

很明艳，是她装不出来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