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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踹开，光打进她的世界。

所有肮脏一露无遗。

田柾国“阿仙……”

他有多久没这么叫过戚仙仙。

好久了，太久了。

她满脸挂着泪痕，猛地一颤的肩膀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戚仙仙慌张地看向那个站在门外逆着光看不清脸的男人，她不想让金泰亨被自己的现状吓到。

田柾国“阿仙。”

那个人这样叫她，不是‘小仙’。

田柾国感觉脚上戴了枷锁，每向她走出的一步都无比沉重，此时坐在一摊血中的戚仙仙于他眼中是随时消失的样子。当他看见女孩的状态又害怕又难过。

戚仙仙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他。

下一秒，心好疼，怎么能不是他。

……

那人就坐在楼下，几米距离。

他真的听不见自己的崩溃吗？

他不知道吗？

还是舍不得把裴星沂丢在那？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

……

戚仙仙“田柾国……”

她小声地呜咽道，带着哭腔，向那个企图靠近自己的男孩张开胳膊。

戚仙仙“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下一秒，世界又黑了，门被关上。

她把自己缩成一小团。

连田柾国都要厌弃颓废的自己了。

她这样想道。

没有人会喜欢上一个有病的疯子 。

可——身体陷入温暖的怀抱。

她怔住了，周围很安静，她清楚地听见来自上方的呼吸声，那个人的胳膊把她抱得很紧很紧生怕丢了珍贵的宝贝似的。

田柾国“我在。”

田柾国“戚仙仙，听见了吗？”

滚烫的泪水骤然跌落下来，无声地打在露着青筋的胳膊上，戚仙仙像只受伤的兔子一样趴在他怀里自暴自弃地哭了，田柾国现在能做的只能是拍她的背。

戚仙仙“我是不是病了……我是不是病得很重，我怎么会想让她死。”

戚仙仙“这不是我了。”

田柾国知道她怕外面，所以把自己锁在她脏污的世界里，哪怕再也见不到光。

田柾国“你很正常，没有病。”

他把下巴抵在戚仙仙的发顶上。

感受着怀里的人的战栗。

拍她的背，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田柾国“就算得了病……我明天陪你去医院，我们找医生，我们吃药我们可以治疗，我们还有一百种一千种方法去治好这个病，可你唯独不能伤害自己，知道了吗。”

他的指尖感受到地上的液体。

尽管身处黑暗——

那片红色还是刺中了他的心。

田柾国“这不可怕，阿仙。”

田柾国“你喜欢的人喜欢别人，所以你讨厌那个‘别人’，这是人类的正常情绪，都会有的，我也是。”

戚仙仙抓着他的胳膊，摇着头。

情绪还没有稳定下来。

戚仙仙“不是讨厌……”

她否认道。

戚仙仙“我是想让她彻底消失。”

戚仙仙“我想让她死。”

她声音很哑了，说起‘死’，田柾国把她抱得更紧更牢实了，喉头滚动间已经想好怎么宽慰疏导戚仙仙的下一句话了。

田柾国“我陪你看病。”

田柾国“会好的，都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