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蝉在树上不知疲倦的聒噪,天地都热,就好像合成的火炉似的,于是人便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就算团团转,脚底下却还是生出火来。
慕容离躺在榻上,太阳无孔不入的钻进窗户间隙,洒了一道光在他手上,他枕着左手胳膊,并没有睡着。于是他动了动右手,手上的阳光也会动似的跳了一下。
真是调皮。
他不自觉的勾了勾唇,继续逗着那道光,它是他百无聊赖中的一点消遣。慕容离看着看着,突然想起了某人也曾经调皮的拿了光去逗他。
彼时正是元宵节,大街小巷人如潮水,执明拉着他的手把一盏极亮极亮的灯送到了他眼前。
透明的琉璃瓦片,将灯光悉数打在执明脸上,执明笑嘻嘻的告诉他,灯上面还有字呢,他凑过头去看,就看到一行行小楷。
慕容离的目光飘的很远很远,紧跟着他的思绪也飘的很远很远。
。。。
凌越灯?
执明嗯。你觉得像吗?
凌越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伸手拿了块西瓜,放到嘴里解暑。执明躺在长椅上,一只手挡住了树影间洒下来的斑驳光影。
执明那时候,我带他去看灯,那灯也很亮,我们给灯起了个名字,就叫疏影。
凌越又咬了一块西瓜。慢腾腾吞咽了。才拿了帕子擦了擦嘴巴。
凌越你为什么还不去找他呢?
执明叹了口气。他也想啊,可是慕容离已经不在遖宿了。而且…而且那个人这次肯定不愿意再见他了。
他得有个万全之策,一定得有个让他不得不见的理由。
凌越摇了摇头,陷入爱情的人,真是没眼看。
凌越臣倒是有一个法子。
执明愁苦的脸上瞬间明艳起来,
执明是什么方法?
凌越呃,就是这件事,需要遖宿那边配合一下。
执明越越你快说。
凌越摸了摸鼻子,正色道:
凌越这件事,就是萧然和方夜的婚礼。他们二人两情相悦已经人尽皆知了,他们跟着慕容大人也很久了,如果他们结婚,慕容大人肯定要去的。
执明眉头微蹙,他还真没看出来方夜和萧然居然两情相悦。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凌越,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凌越现在萧然将军和方夜都在遖宿,所以要紧的是你怎么到婚礼现场去?更难的是,你要怎么说服他们举办婚礼?没有慕容大人说话,他们俩……很可能不办婚礼。。。
执明坐起身,左手捏着下巴,右手抱着膝盖在椅子上摇起来。他思忖片刻,还是决定给某人写信。
于是当白鸽不辱使命将信送到公孙钤手上时,公孙钤正在屋里和陵光画画。
陵光看到他笑盈盈的看着手里的纸条,问他是什么。
公孙钤低笑一声,把纸条递给陵光。
公孙钤:“帮不帮?”
陵光挑了挑眉头,向公孙钤伸出手去,公孙钤接过他的手将他带到自己怀里。
陵光:“不想帮。”
公孙钤亲了亲陵光额头,笑了,“好,听你的。”
陵光叹了口气,抬起头去望公孙钤,“他们也不容易,算了,帮一把吧。”
公孙钤早有所料的笑着抱紧他,陵光抬起头,迎着他的唇瓣贴上去,“反正,你要补偿我。”
“嗯。好。”